第兩百六十三章 :平靜愁煩、喜樂哀憂,皆可為劍!(第2/4 頁)
受到傷害。
這樣成長起來的人,其行其思可想而知,冉習一度認為,自己的一生乃上天所賜,雖無親情眷顧,卻能快意隨性縱情享受,可算不枉此生。
一朝忽醒,冉習突然間發現,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
父母、叔伯、同門、身世、友情,乃至修為道法,全部都是虛假幻像,剛剛品嚐過生母血仇的苦澀,又體會到父親的關愛;沒等他從驚愕中回過神,父親又隨之死去,且是主動求死。
冉習無力無奈且無助,唯有向天而哭。
他為記不起面貌的慈母而哭,為那個痛恨痛愛又痛失的父親而哭,為陰毒族人而哭,為險惡同門而哭。
哭天搶地,哭無所哭,沒有人聽聞。
滿世皆敵,四面狼群,無人投訴也無人可信,冉習上天無門。
“逃走?怎麼逃!”
冉習不傻,他很清楚自己面臨何種處境;父親留下了丹藥與藏身之所是沒錯,然而冉習自己清楚,他過了那種日子,也無法適應野外獨居。更無法擺脫周圍的眼睛。
一朝奮起,歷千苦而躍九天,那是書中才有的故事;冉習知道父親錯了,錯在以他自己度量自己的兒子,錯在認為他可以瞬間改變。
冉習修為低劣,疏懶太久,無法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悄然離去;縱能離去。也無法擺脫追蹤,更無法修煉到足以親手復仇的程度。
他體內早被下了印記,冉習知道這件事。只不過,以往他不在乎,自然沒有顧慮。
現在呢?
冉習絕望沉思。像他的父親一樣,靜思數日,終有所斷。
“不活了。”
他對自己說道:“活夠本了,做點事情,然後去死吧。”
“既然父親能為母親捨棄生命,我身為人子,也能做得到。不管誰殺誰,總歸要讓他們打起來才行。”
“父親做了一半,我來做另外一半。”
“我沒本事殺人,卻可以添把火。”
反覆思量一番後。他的神情淒涼中透出幾分堅韌,嘲諷說道:“或許,做好這件事情,母親會認我這個兒子,父親也不會再說我愧對冉氏血脈。”
他站其身。收拾好東西,反身走出密室。
他來到宗門核心,朝眼含鄙視與詫異的值守施禮,認真說道:“族人冉習懇請開啟傳訊通道,有要事稟報大長老。”
……
……
春意濃,魚意鬧。漁夫收穫很不錯。
田七收網反舟,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迎向那對母子。
“阿蝶,又看到仙女了?”
發覺妻子又有失神,田七拍著雄壯的胸膛調笑道:“七哥的心在這兒,仙女也勾不走。”
“啐!”
小蝶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俏臉升起紅雲。
在她懷中,嬰兒好奇地望著這一幕,咿咿呀呀地伸出手,取笑自己的父母像孩子一樣童心不泯。田七故意板著臉,咋呼呼說道:“臭小子看什麼看,老子不和你孃親熱的話,哪來的你!”
這話太霸道,太蠻橫,太……孃兒倆為之大驚失色,小蝶固然滿臉通紅,連嬰兒也被鎮住;楞楞的目光看著某人,心裡似乎在想這是哪裡來的狂徒,得父若此,夫復何求。
“作死了你!”
小蝶架不住,乾脆抱著孩子掩面而去,心情甜蜜而慌亂,腳步有些踉蹌。
“別摔著!”
田七嚇了一跳,趕緊收拾好東西大步追上,腆著臉說道:“說真的,剛才你在看什麼,是不是真有仙女。”
小蝶胸膛掙了幾下,卻不能阻止他用強健的臂膀挽住腰身,遂也由了他輕薄,細聲細語說道:“我看到少爺了。”
“呃……什麼!”
田七眼前一黑,連帶母子也差點栽倒,連忙穩住身形:“說什麼胡話,少爺怎麼可能在這兒。”
“怎麼不可能,少爺本來就想進道院。”
小蝶嗔怪地瞪他一眼,一面安撫受驚的孩子,嘴裡說道:“當初來這兒就是為了等少爺,難道你忘了。”
田七苦笑說道:“我當然沒忘,這不是沒等著嘛!時間過了這麼久,依我看,少爺怕是不在道院。”
“那可未必,也許少爺正在閉關,像老八那樣,動不動多少年不出門。”
“老八哪能和少爺相比,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等到少爺也沒啥意思。就連老八都盼著長生大道,咱們這些凡人,總歸不能和他們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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