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闖關(六)(第2/3 頁)
藏其中,正在大口吞噬著自己的獵物,得意狂笑。
“這不可能!”
何問柳嘶聲怒吼,雙手在胸口連點三次,如強渡清河一樣,再次施展秘法。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幾次險些從臺階上滾落。
最終,他強行阻止頹勢,搖擺晃動著,勉強保持身形。
“幻像怎麼會攻擊!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何問柳憤怒咆哮著,叫喊著,目光死死盯住窗下的老人。心神大亂之下,他已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身在何地,腦海中只餘下一個念頭。
這是作弊!是教習有意為難。
“幻由心生,你心已亂,志已昏,怎能真正看透。”
老者出人意料地沒有生氣,依舊平淡的語氣說道:“若沒有這場比鬥,若你初來,何至於此。”
何問柳瞬間石化。
……
……
自打十三郎出現在眼前,自從比鬥開始的那一刻起,何問柳便開始經歷心變。由隱怒到震驚,由震驚到不屑。再到震驚、憤怒、怨恨、輕蔑、委屈、再震驚……
時間看似不長,何問柳與患得患失間不知經歷了多少來回,早就失去空明而不自知,哪還有反駁的勇氣。
十三郎的種種手段道道計謀,看似威力不大,實則如春風化雨,將他原本平靜中帶著亢然的心海攪成一鍋粥。還是半生半熟的那種。
這樣的情形下,何問柳哪能看得清,又如何能辨得明。
道理其實很淺顯。何問柳自己也不是不懂,然而世間的事情往往都是這樣,知道不等於領悟。領悟不等於掌握,掌握也不等於能夠運用。事到臨頭,有幾個能夠真正保持道心通明,視執念如浮雲,視浮雲如無物,進而圓融本我,不受侵蝕。
教習將這個他不願意回憶或者不願意承認的過程重新擰出來,將看似彌合的創口揭破,露出裡面的血與肉;以何問柳的資質與悟性,一看即明。一想即明。
何問柳呆立半響,輕輕搖搖頭。
臉上帶著苦澀,帶著謙恭與真誠,何問柳躬身施禮,認真說道:“學生有失禮教。當請自罰。奈何如今比鬥未完,尚請老師暫緩,容學生續行。”
“還想繼續嗎……”
老人說道:“舊創未愈,又添新傷,你就不怕……”
老師的話語透出憐惜,以他的身份。能夠如此實為不易。顯而易見,這位老師對何問柳還是比較欣賞,不願其因一時勝負折了根基,就此一蹶不振。
何問柳自然明白此點,回頭看了一眼正向上攀爬的十三郎,他眼中閃過一絲無法化解的恨意,斷然說道:“學生願意承擔後果。”
老人緩緩說道:“以你如今的狀況,登上三樓已是極限,未必能夠獲勝。”
何問柳說道:“學生仍想一試。”
老人嘆息搖頭,就此無言。
何問柳不再說話,從懷裡拿出一瓶丹藥倒進嘴裡,隨後便深吸一口氣,再次舉步。
……
……
第九級,何問柳情形更加狼狽,臉色蠟黃而毫無光澤,堪堪承受住一次重擊,得以過關。
第十級,他的嘴唇都已經乾裂,容顏枯萎如同瞬間老了十幾歲,兩腿顫顫,幾乎跪倒在臺階上。
第十一級,何問柳不得不再次施展秘法,氣息隨之暴漲的同時,身體卻多出幾條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的眼神黯淡,面容灰敗蒼老,披頭散髮如同野人;此時若是內視檢視,何問柳的金丹已經縮小了一圈,只待秘法時限結束,恐將跌落境界。
回過頭,何問柳望著正踏上第五級的十三郎,慘然一笑。
何問柳知道,自己輸了。
這場比斗的勝負已無懸念,眼下要看的,是自己能否踏上三樓;再有就是,那個讓他落入陷阱而不自知的卑鄙小人,究竟能做到何種程度。
他能否越過第八級?他能不能看破那個所謂的第八級?他是不是能夠……
踏上三層!
……
……
“認輸吧。”
十三郎還是那樣衣衫襤褸,身體上的創傷卻完全恢復,看起來,精神比剛才還要健旺不少。他的神情平淡,純淨的目光望著何問柳,顯得格外冷漠。
“現在認輸,對你比較合適。”
“絕不!”
彷彿一把刀子刺在心頭,何問柳發出一聲絕望悲嘯,縱身而上。
飛蛾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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