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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忘了回去,那些飛行在樹稍上的黑猴,對那些輕盈飄逸的松鼠百看不厭,她像它們那樣也 爬上了樹,呆在上面久久不願下來,忘了時間,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天完全黑了下來,樹稍 在喚風裡輕輕嘸喃,鳥兒歸巢了,貓頭鷹出來活動,它把怪怪的民聲灑在微微的風裡。這就 是森林這個大家庭。每一種植物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每一種鳥兒都能找到自己的聲音。她 在這裡幻想。在這裡沉思,她不願離開這些小生命的呼叫。不願離開這個由動物當家作主的 境地。她怕自己分打破這個純自然的氛圍。她發現只有走進這個氛圍。人才是平靜的恬談的 安祥的幸福的。人原本是從這個環境裡走出去的。人類的許多意識許多情感都是由這裡產生 的。是這些意識的母體是這些情感的源頭,人與它自然相親,我們去尋找它在更多的意義上 不是發覺發現,而是對我們前意識前感情的回憶,在時間這座大山面前,它們在我們的心靈 深處潛藏了起來。一旦這個心靈被開發,這個縱深的世界更突現在我們的面前,它僅憑著這 個古老的深遂的境界,憑著它對心靈的強大磁力,就會讓人感受到一種多重的存在,讓所有 生活理理想與現實之中的人,讓那些生活在內潛與外顯之中的人。讓那種平平常常普普通通 的日常生活行為,都體現了體的層次感。
短暫的停能消除一個人的心理上的焦慮,不再慼慼與世,若是一介文人便是鄴下放歌竹林酣 暢,引出多少蘭流觴南山採菊的*故事。把無言的痛苦,無法消釋的內心焦虎都深深地葬 埋,為一個人格建全的人找到了一個逃遁的出路。
媚娘回去時發現夫人有點不對頭,她正在為肚子擔憂,懷孕的過程太長了,己到了該生產的 時候了,眼下卻沒有一點動靜,孩子一天不生來就多一天原危險,就有可能發生一些意料不 到的事情。女人對懷孕本身就是恐懼的。這不僅是因為懷孕意味生活的改變,更多的是來自 身體和心理的變化。來自對過去生活的否定。一個女人如果不與男人發生性關係她便不會懷 孕,懷孕是男人對女人的參予,在這個結果出現之後更需要有一個能幫助她,與她共同承擔 這個壓力,沒有男人分擔這個壓力。那她就要一個人去承擔全部的壓力。身體的變化也使情 緒產生了波動。這些因素結合在一起會使一個人表現得特別脆弱。
大肚子是一個沉重的包袱,她想早一天把這個包袱甩下來,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右能支 持得太久。現在的環境對她是一種安慰,生存的問題己經得到基本的解決。但是現在她己失 去了勞動的能力,她被那種灰濛濛的心裡左右著。條件比以前好了,痛苦比以前更大了,人 天生新是要勞動的動物,勞動作為一種生存手段。也可以把一個人成熟的心理固定下來,她 現在不想做事,沒有心思做事,也不必非做事不可,反而是更危險的。
媚娘也幫不了她,也許像以前那樣處處指望媚娘。事事依靠媚娘對她更好些。如今不必依賴 媚娘了。她沒料想到自己會得更膽怯。現在再想去依靠媚娘己不可能了,不是因為媚娘不能 充當男人。而是因為這個更容易生存和環境失去了把她們捆在一起的壓力。媚娘不再像以前 那樣的發同是她的靠山。現在的媚娘是遊動的活人。對任何事都不個有以前的責任心。愚味 的人不易被肉體的折磨壓垮,在肉體的磨難面前。她們很自然地表現出忍耐的韌性和肉體的 麻木狀態,把一切都承受了。精神上的磨難又是另外一回事。愚味的人把它看著是附著在人 身上的魔鬼。她走到那裡它便跟到那裡。她躺在竹榻上它就壓在她的身上。她坐在門前,它 就坐在她的肩上,她站起經就上在她的頭頂上。她被它搞得神情晃忽。為了趕走它,她只有 虐待自己。肉體的痛苦可以轉移精神上的痛苦,可以忽視它的存在。她走出小屋去打柴去爬 出去採集野綿花,去獵取小動物。
她的瘋勁令媚娘對她刮目相看,這樣的一個人小女人也有這大的能量。不管是白天和黑夜她 一刻都不息氣,媚娘想勸她歇一歇都辦不到,在她累倒的時候,也給也換來了片刻的寧靜, 她可以什麼都不想地躺上一會。她在夜晚忙碌時讓媚娘感到深深的不安。媚娘不知她在黑夜 裡都幹了些什麼。媚娘不能理解她。她若尋死並不難,為何偏要瞎忙忽。她不停地鬧出各種 響聲攪亂了媚孃的心境。媚娘無法平靜下來無法入睡,去探究森森河流山巒的興致全給她打 消了。天亮後看到媚孃的臉色又陰沉下來。她感到內疚,她不想媚娘不高興,不是故意與媚 娘過不去,實在是不能自控。
她她倒下了,像死豬一樣躺在竹榻上,腿上沾著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