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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芳園的主人該是何種會享受生活之人!
當左盼見到芳園主人時,她正於梅林中撫琴。
梅林中,粉色和白色交織的花瓣紛紛落下,輕輕盤旋,落在地上,落入眼前這素衣美婦的秀髮上,臉頰上,衣裙上。然而她卻平靜若水不為所動,叮咚悅耳的琴音從她嫩白的指尖流洩而出。
此人,定是芳園的主人,芳夫人。
芳夫人削肩細腰,嬌小身材,鴨蛋臉兒,不朱面若花,不粉肌若霜,眉如柳彎,眼若秋波,一舉一動間散發著一種優雅溫柔的氣質。一襲透著淡淡藍色的素羅衣裙,長及曳地,在此梅花飛舞的梅林中越發顯出她的優雅脫俗。頭上三尺青絲黑得發亮,幾片花瓣落在髮間,無須另配發飾,只斜插一支玉釵便已是芳華奪目。
只一眼,左盼便喜歡上了這個溫婉清揚的美婦。
曲終,她徐徐起身,向左盼與章翼款款走來,輕展朱唇,笑露貝齒,聲音溫柔似水。
“翼兒,不是說今日先生給你留了文章麼?為何還有時間來二孃這?”說著,她巧笑卻善意地看向左盼,目光在她和章翼緊緊相握的手上停留下來,“莫非,她便是左盼?實是是玲瓏剔透小人兒,難怪我的小翼兒對她另眼相待,連我這二孃都要嫉妒呢。”
她這話是在開章翼的玩笑,可左盼卻不自在起來,慌忙從章翼的掌中抽出自己的手。
原來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也是啊,章翼為自己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就怕是相國府倒夜香的人也知道自己了吧。
芳夫人將左盼的反應看在眼裡,又是輕輕一笑,眼波流轉。她緩緩牽起左盼的手,嘆息一聲,說道:“如此妙人兒卻要幹粗活麼?可憐這雙嬌嫩小手。”說著,她又細細瞧起左盼來,忽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神色微微異樣,打量左盼的眼神更加細膩,似要將她看透一般。
“怎麼,二孃見著她眼熟麼?”章翼問,有些緊張。
她輕輕搖頭,聲音卻低了二分。
“只是瞧著與我以往熟識之人有些相似,然而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是二孃多心了。”說著她牽著左盼的手,緩緩前行,“林中寒冷,我們去屋內吧。”
她的手很涼,左盼卻感覺很溫暖。
第19章 我為你梳頭
左盼隨著她的步伐緩緩走進芳園的主屋。
主屋亦有均有濃烈的芳園的特色,佈置得雅緻舒適。屋中有幾個暖爐同時烘烤著,暖香溫馨。
芳夫人在主位上坐下,請章翼與左盼落座後,才開口:“翼兒可是有事找二孃?”
“是的。”章翼回答他二孃的話竟也不起身,看來他與芳夫人的關係比他與郭氏還要親密些。
章翼看向左盼,接著說:“二孃請將她打扮一番,她之模樣,實是難以入眼。”
話音剛落,芳夫人便吃吃笑出聲。左盼卻臉一紅,心中憤懣,她忽地站起身,頗為惱怒地說:“你!你……”
左盼語結。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他。想說你幾次三番嫌棄我,既是入不了你的眼,為何還非要留我到府中?
可她沒講,一方面是在生人面前她已經養成了少說話的習慣,另一方面她卻是不好在芳夫人面前反駁章翼的。就算章翼再怎樣對自己另眼相看,自己仍是不能逾越,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丫鬟。
芳夫人卻將左盼惱怒的神色理解成了嬌羞,將她的話語當成了小情人的拌嘴,便笑著半真半假地說:“能入翼兒眼的,人世間是找不出了,非得要到九天之外去尋那仙女才行。我瞧著左盼模樣實是不凡,只需二孃給她稍事打扮,便也比那九天仙女差不了多少了,到時,只怕是翼兒你入不了她的眼呢。”
說完,她便又牽起左盼,往內屋走去,章翼竟也跟了來。
這個章翼,要一直這樣奇怪嗎?他還要看自己怎麼被打扮的嗎?
左盼不解。
一路上,芳夫人都在與左盼說著話,左盼輕輕應聲。
“翼兒早已與我說起過你,你無須為一些小瑕疵而介懷。翼兒我是視若己出,他在意之人我又豈會怠慢?何況,我與你一見如故,心著實喜歡於你。日後得空便常隨翼兒來芳園走走,我一個也實是無趣。我那孩兒,太過頑劣,少有陪在我身邊之時,若你們能常來,我便高興了。”
聽到她這話,左盼心中隱隱感覺,她似乎將自己與章翼配成一對了!這怎麼行?且別說他們的身份,年紀都不適合說這些,何況,她對章翼也沒有那感覺啊!這是她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女性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