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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一撥,身形盤旋,如遊蛇般蜿蜒繞行,剎那間竄到松樹之梢。
十四郎聽見庭院中驚呼之聲,只道是青帝一方有人擔憂段聿鎧生死,當下稍感猶豫,沒有立即乘勢攻擊。幻電玄蛇盤在樹下,仰頸吐信,嘶嘶不已。
段聿鎧想要大笑,一張口卻又噴出一口鮮血,咳嗽幾聲,勉力笑道:“好好好,這條蛇肌肉強壯,燒湯一定好吃。”
十四郎不怒反笑:“狂徒,你果然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朝庭院望了一眼,見裡面寂然無聲,心想:“不知青帝是否顧念舊情,不忍置他於死地?倘若如此,我便廢了他雙手兩足,然後交給青帝處置。”一念及此,便接連舞動“幻電玄蛇指”,拇指、食指、中指閃電般交錯點舞,幻電玄蛇也隨之舞動。
段聿鎧坐在樹頂松枝之上,眼見那玄蛇緩緩遊動,環繞樹幹,遊走上來,心中苦澀:“難道歷盡千辛萬苦,來到此地,連青帝的面都未見上一面,便當真要葬身於這幻電玄蛇的腹裡麼?嘿嘿,靈感仰,你果然是一點未變。”想到自己身負的重任,他猛地吸了一口氣,“大丈夫死則死矣,只是蜃樓城十幾萬性命都懸在我的手中,倘若在這裡送命,九泉之下我有何面目見城中父老?”當下運氣丹田,積聚力量。但他受傷頗重,且疲憊不堪,以目前殘餘之力要想施放魔法必將兩敗俱傷。若以武功周旋,要擊敗這幻電玄蛇也是難如登天。
玄蛇遊走到距他丈餘處,猛然高高彈起,在半空中突然又增大了尺許,張開大口,呼的一聲噴出數十顆幽藍的冰屑,朝段聿鎧激射去。段聿鎧雙足一頓,身如彎弓朝下翻去。那玄蛇似是候著此舉,閃電般蜿蜒卷尾,立時將段聿鎧緊緊纏住!
段聿鎧只覺胸間一悶,已然被那玄蛇團團纏住,動彈不得。那玄蛇彎下頭來,碧目光芒閃動,大口嘶的張開,龍牙交錯,紅信在他臉上舐觸,口涎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拓拔野看的掌心盡是汗水,眼見這豪勇的狂人受制於玄蛇,性命不保,心中極為焦急,想要央求白衣女子出手相救,但也知道她甚為討厭段狂人,定然不肯相助。以他自己的身手,要挺身救人,那無異於以卵擊石,非但於事無補,還要搭上一條性命。正焦急無計,聽見十四郎冷笑道:“段狂人,你敢隻身闖玉屏峰,對青帝口出不敬之語,我還當你有多大本事,原來也不過如此。”
段聿鎧被那玄蛇越勒越緊,彷彿肋骨都要被絞碎一般。他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朝陽穀眾黑衣大漢七嘴八舌道:“什麼蜃樓狂人,被公子爺輕輕一勾手指就好比一條土狗。”“早勸你投降認輸,還口出狂言,當真是賤骨頭。”“我若是你早就羞得一頭撞死了。”
段聿鎧縱橫天下數十年,何曾受過這等鳥氣?功力大損之下,一時輕敵,為一毛頭小子所乘,又遭這一干小人奚落,心中怒發如狂。他心道:罷了罷了,今日縱然經脈盡碎,也要將這群無恥水妖殺個乾乾淨淨!
十四郎心中得意洋洋,說不出的暢快,輕飄飄從松梢一躍而下,朝庭院走去。突然聽見段聿鎧一聲雷鳴般的怒吼,眾人失聲驚呼。他轉頭望去,大吃一驚。只見那段聿鎧也不知施了什麼魔法,竟然將玄蛇震飛。玄蛇在半空中發出痛苦的嘶嘶聲,全身突然長出嫩綠的青藤,以驚人的速度,裂膚破肚,蔓延生長。段聿鎧全身鮮血,昂首站在血泊中,對著朗朗明月發出一聲雄獅般的嘯吼。眾人大驚,情不自禁向後退了一步。黑衣老者變色道:“萬壑春藤繞!”
原來段聿鎧盛怒之下,竟然震傷自己經脈,用這震盪之力,震開玄蛇,而後咬破舌尖,使出木族的兩傷魔法“萬壑春藤繞”。他口中噴出的血滴如利箭般射入玄蛇身體,在其體內異變為藤蔓,迅速生長。這魔法是木族魔法中七大兩傷魔法之一,對對方的傷害有多大,對自己的反傷亦有多大。若非情不得已,決不用之。
段聿鎧藉此餘勇,喝道:“小水妖,再和老子重新鬥過!”隔空揮出三記竹節刀,氣勢凌厲無匹,十四郎揮掌抵擋不住,右肩被劈中一記,登時血流如柱。十四郎大駭,騰空翻越,口唸靈獸訣,手彈玄蛇指,想要排程玄蛇攻擊段狂。但玄蛇周身為青藤所縛,不能動彈。
朝陽穀眾黑衣人眼見少主人在段狂人接連不斷的竹節刀下,狼狽奔逃,紛紛拔出背上的長刀,呼喝著蜂擁向前,向段聿鎧攻去。
黑衣老者從背上取下桐木琴,雙手急撫,響起怪異的琴聲。琴聲如陡壁飛瀑,險灘急流,夾帶金屬之聲。不知從哪突然捲起一陣陰冷的狂風,松樹搖擺,竹枝簌簌。
玄蛇身上的春藤突然紛紛斷裂,撲簌簌的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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