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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野心下感激,點頭微笑,但想起昨日纖纖決絕的言語,心中卻是殊無把握。
此時人聲如沸,鼓樂喧天,姬遠玄、十四郎已經到了玲瓏浮臺之上,比試即將開始。姬遠玄金冠玉帶,黃衫飄舞,微笑自若,神采照人,引得八殿女子秋波頻傳,竊竊私語。
拓拔野心道:“姬兄弟人中龍鳳,纖纖若能嫁他為妻,我也放心了。”但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些惴惴不安,彷佛在害怕著什麼。但究竟害怕的是什麼呢?隱隱約約始終不能明白,當下勉力凝神斂意,傳音道:“姬兄弟,這一戰事關重大,你只可勝,不可敗。”姬遠玄朝他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忽聽當空響起一聲雷霆似的厲喝:“且慢!”七道黃影電射穿掠,從八殿飛簷之問疾衝而下,穩穩地落在玲瓏浮臺上。
“姬修瀾!”
“大膽亂賊,竟敢到此搗亂!”
黃土大殿譁然,怒喝驚呼如潮洶湧。當先那人金冠橙衣,昂然而立,目光凌厲怒恨地瞪視著姬遠玄,周身黃光吞吐,盡是陰鷙桀騖之氣,正是姬遠玄的胞兄,當日陰謀叛亂失敗而被軟禁的姬修瀾!另外六個黃衣漢子揹負長槍,驃悍兇狂,赫然是姬修瀾的師弟兼近身侍衛“黃龍六槍”。
眾人又驚又奇,拓拔野與白帝等人對望一眼,大覺不妙。自白駝叛黨被鎮壓之後,姬修瀾便被軟禁於黃帝宮中。他既能從陽虛城脫身趕至此地,土族中必定是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故。
水族、木族群雄人為幸災樂禍,紛紛起鬨,只等著坐山觀虎鬥。
姬遠玄神色自若,微笑道:“大哥,你來了。”
姬修瀾森然道:“特來取你項上人頭。”轉身朝白金大殿微一行禮,厲聲道:“白帝明鑑,這小賊陷害忠良,結黨叛亂;勾結外人,弒父篡位,實為十惡不赦的奸徒,豈能做金族駙馬?姬修瀾今日來此,便是清理門戶,親手誅殺這奸惡小賊,為我父王、為我枉死的三千族人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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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轟然,西王母淡淡道:“原來今晨盤踞崑崙山下的八千鐵騎便是姬太子帶來的精兵嗎?我道是哪裡來的大軍想要剿滅我崑崙呢!”
拓拔野心下一凜:“難道昨夜潛入崑崙,擄走金族偵兵的就是姬修瀾?”
姬修瀾道:“崑崙聖地,姬某豈敢不敬?所以只讓三軍在山下待命,我親自上山誅殺這奸賊。”
姬遠玄置若罔聞,淡淡道:“大哥,是應真神放你出來的嗎?”
姬修瀾冷冷道:“應真神義薄雲天,豈是像你一樣的卑鄙小人?你勾結蚩尤,刺殺父王,人神共憤,陽虛城上下都已隨我舉義。應真神感念舊情,不忍親自殺你,只在山下等你的首級。你若是有一絲悔疚羞慚,立即自刎以謝族民!”
黃上大殿譁聲不斷,聽聞陽虛城叛亂,應龍也站在姬修瀾一邊,一些土族貴侯不免露出驚惶恐懼的神色,猶豫不決。
拓拔野心道:“原來是應龍老賊作怪,難怪姬修瀾如此有恃無恐,竟敢闖到崑崙山上與姬兄弟搠戰。”
黃帝駕崩之後,應龍已是當今土族第一高手,即便是武羅仙子等人與之相比,也是大大不如。姬遠玄又帶著族中貴侯與諸多親信前來參加崑崙蟠桃會,土族邦內自然出現了權力真空。此時有應龍撐腰,無怪姬修瀾可以在短短數日內東山再起,控制陽虛城局勢。
姬遠玄沈聲道:“大哥,為什麼直至今日,你仍不覺悟?眼下父王慘遭奸賊謀害,土族內外交困,正是你我兄弟同心團結,共禦外侮的時候,怎能私心自顧,骨肉相殘?豈不令親者痛、仇者快……”
“住口!”姬修瀾目皆欲裂,厲聲喝道:“虛偽小人,還敢惺惺作態,掩人耳目!若你體內流的果真是姬家的血,就抬起頭來和我一決生死!”
姬遠玄目中閃過悲涼苦痛的神色,苦澀地一笑,轉身朝著白金大殿行禮道:“白帝、王母,姬遠玄想借貴地了結家事,唐突之處,萬請見諒。”
眾人大譁,拓拔野心下一沉,姬修瀾號稱上族蠻塍大神轉世,勇冠三軍,當日在陽虛城中他曾與姬修瀾對過一招,深知其“雙旋裂天槍”威霸凌厲,實不在其時自己與蚩尤之下,甚至或有過之。姬遠玄雖然頗為機智勇武,但比起他來終究遜了一籌,如此對決,可謂凶多吉少。
一旦姬遠玄不測,姑且不論駙馬選秀的結果、纖纖之前途,土族必定被姬修瀾與應龍控制,淪為水妖附庸。其時四族盟裂,天下失衡,局勢更為兇險混亂。姬遠玄素來顧全大局,穩重睿智,怎地此次會做出如此冒失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