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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父神號稱好樂好美女,對待樂手與美女卻是如此暴虐兇殘。當下怒極反笑道:“你號稱‘三好長老’,卻連對音樂、美人的愛護疼惜也不會,沒地辱沒了世間音樂、美人!”彎腰將癱軟在地的一個少女抱起,拖著另外一個女子的手,將她們拉出九鍾亭。
姬遠玄與眾侍從紛紛入內,將那些怔怔呆立的舞女扶出亭外。
耕父神哈哈笑道:“狂妄小賊,老夫浸淫歌舞曲樂八十年,精通所有樂器,創造六十六種舞陣,你竟敢說老夫辱沒了歌舞音樂?”
拓拔野揚眉冷笑道:“樂者心聲。像你這樣自私卑劣的小人之心,縱使會所有樂器,所發之聲也與豬哼狗吠沒有絲毫差別。”
蚩尤大笑柑掌道:“正是!”亨外眾人間言面色慘白,紛紛朝後退卻,只有那杜九自斟自飲,渾然不覺。
耕父神抱著酒罈,昂然闊步走來,到西北角落,從那微微顫抖的大漢手中將青銅椎一把抓過,飛起一腳將那大漢踢落六丈外的山崖,嘿然道:“這些廢物!”
那大漢在空中嘶聲慘叫,狀極悽烈。其餘大漢駭得紛紛狂奔而走。
眾人驚怒交集,蚩尤吹聲口哨,七隻太陽烏登時展翅盤旋,朝崖下猛衝而去。片刻之後,太陽烏歡聲鳴啼,馱著驚魂未定的大漢飛回清冷峰頂。那大漢被放在亭外草地上,全身簌簌發抖,半晌也爬不起來。
朝陽暖暖地照在九鍾亭中,淡藍色的水晶石板泛著森冷的光澤。涼風拂面,水晶簾的倒影在石板上搖曳晃動,鐘聲清寒曠遠。
耕父神嘆息道:“這麼美好的早晨,就被你們這兩個不知情趣的狂妄小賊破壞了。”抱起酒罈猛灌幾口,將那酒罈隨地一仍,喝道:“小賊,今日讓你們聽聽真正的清冷天魔樂!”
“當!”地一聲清鳴、嗡嗡不絕,九面水晶簾陡然迸散,朝外飛濺。拓拔野與蚩尤只覺一股森寒清冽的真氣宛如激旋快刀呼呼閃電斬到,蚩尤大喝一聲,苗刀當空怒劈,“咚”地一聲長鳴,那道真氣倒卷而起。
這一瞬間,耕父神已經閃電竄至第二個清冷鍾前,猛然擊椎。又是一聲鏗然長鳴,第二道銳利真氣飛斫而至。他身影飛閃,在九鍾之間鬼魅穿梭,鐘聲激盪,竟宛如同時響起。道道真氣縱橫交錯,氣勢洶洶,比之先前那九個大漢推擊發出的真氣不知強了多少倍!
鐘聲錯落有致,跌宕迴旋,忽然密如狂風暴雨,忽然疏如曉風殘月。
拓拔野當日在東海龍宮與哥瀾椎、班照的海王編鐘、龍神鼓對決之時,那兩人雖然勇力蓋世,但並不善於音律,乃是藉助兩大神器的驚天威力,方才將拓拔野一度逼得險象環生。但今日在這清冷峰九鍾亭中,耕父神不僅真氣雄渾,更精擅音律,這土族神器被他椎將起來,不僅氣勢驚人,更有極為強烈的節奏與韻律,使得拓拔野與蚩尤一時心亂神迷,被他節奏所控。
亭外眾人只覺氣浪飛卷,森寒撲面,彷佛無數冰柱旋轉飛舞,四下亂撞。周圍樹木傾搖擺舞,樹幹與枝葉上剎那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眾人大駭,紛紛退卻。真氣稍弱者還未來得及起身,便被逸散出的九鍾真氣撞得口噴鮮血,飛到數丈開外,全身冰霜,簌簌發抖。
只有姬遠玄十餘人將那紫鱗木箱與烈煙石團團園住,盤腿而坐,堅如磐石。鈞天劍插在姬遠玄身旁地上,一大團淡黃|色光圈將他們盡數罩住。白色的九鍾真氣撞到那黃|色光圈上,登時結為冰霜,又化為清水,緩緩流下。
那鐘聲層層迴旋,節節攀高,宛如海嘯狂潮,一浪高於一浪;嗡然迴音滔滔不絕,震得眾人腦中麻痺。鐘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如冰山傾崩、風雲狂舞,無數道白色真氣在九鍾亭內外繚繞急舞,團團盤旋,宛如春蠶吐絲結繭。剎那之間,九鍾亭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每一次鐘聲激盪,就有無數的白氣從中騰散繚繞。
山風呼嘯,鐘聲在群山間迴盪,聽在眾人的耳中,竟是徹骨的清寒。夏日清晨的陽光在這萬仞高山之巔,竟感覺不到些許暖意。太陽烏在九鍾亭頂嗷嗷啼鳴,環繞飛翔,只有當它們的翅膀掃過頭頂,眾人才感覺到瞬息的溫暖。
姬遠玄凝神聚意,藉著鈞天劍與煉神鼎的盡力形成強大的真氣罩,默坐其內,想要穿透那重重濃霧似的九鍾真氣,觀察亭內情形,但看見的,只是閃爍不定的隱約人影。耳中聽到拓拔野與蚩尤哈哈大笑聲,以及接連不斷的真氣對撞形成的爆炸聲。心中暗暗有些焦急,不知他們能否在那剩餘的香柱燒完之前,將清冷九鍾一一解下。
忽聽拓拔野哈哈笑道;“老匹夫,這便是你的‘清冷天魔樂’麼?蚩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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