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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複雜的眼神,那意思好象也是不要我摻乎,搞不懂。
姜小婁折騰不過肖遙,紅了眼,趁肖遙把他從身下釋放出來的當口,沖廁所裡抄出一個白鐵簸箕,紅了眼地殺回來,摟頭削向肖遙,我的心緊了一下,卻見肖遙憑一股蠻力,抵擋住襲擊,順手奪下兇器,狠巴巴扔在地上,鏘朗朗響成一片。
姜小婁自知不敵,突然熱情地望著缸子和阿英:“C縣的,讓他一外地人折騰咱是嘛!?”言下之意:哥幾個上吧!兄弟……不行了。
缸子和阿英這時已靠牆蹲在地上,聽他煽動,也沒動容,只為難地搪塞:“算了吧,平時都不錯。”
姜小婁凶神惡煞地喊:“別操他媽啦,誰跟他不錯,咱不早憋著辦他了嘛!”
話既點明,缸子他們有些尷尬地惱意,更不上前。
姜小婁看大家都沒有動作,象被紮了一刀的氣囊,突然從堅挺狀態就委靡下來,一屁股坐在鋪蓋上,臉色煞白,嘴裡喃喃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怎麼意思了。”說畢,眼就濡紅了,那種無助和絕望的神情,那種從“權力”顛峰一下子沉底的悲慘狀態,深刻地印在我的腦子裡。
我是在以後的時間裡,才逐漸搞清各種奧妙的。缸子和阿英表面上和姜小婁沆瀣一氣親如手足,其實在心裡根本不把他當個玩意,“姜小婁連我這蛋子都不如”,缸子在背後跟我說。缸子說他們捧著姜小婁這個傻冒兒,完全是拿他當槍使,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了,有時候把缸子和阿英都不當菜。阿英說:“哥們兒把他當人,他把哥們兒當雞巴還行?趕刀刃上,不栽他栽誰?”
缸子曾經在背後跟我推心置腹地交流:“在裡面,什麼是真人頭兒,自己先要有實力,壓得住陣,還得有錢有腦子,會籠絡人,把弟兄當人。要不,下面這些人表面上是怕你,遇見事了,沒有往前衝給你搪的不說,再出來幾個下絆子的就慘了。”
不過,那天肖遙的表現還是很不錯的,主動跟姜小婁講和,說這樣不值得,不就為一個梅花嘛。姜小婁也沒精打采地表示“沒意思”。
最後大家都顯得有些生分了似的,死氣沉沉熬到睡覺時間,各懷心事地躺下了。
第十節 小惡霸的眼淚
轉天一早,剛吃了囚食,盧管教就進了號兒,大夥趕緊木橛子似的靠牆排了一溜。
“昨天誰掐架了?”盧管教掃視著我們。
缸子稍一猶豫,往前邁了一步:“我。”
“還有我。”牛哥懵懂地跟了出來。
盧管教鄙夷地看了一眼牛哥,沒說話,先左右開弓給缸子倆嘴巴,表示重視:“沒記性是嗎?這剛倆禮拜又犯病啦!”看來缸子是有前科的。
缸子態度極好地認錯。牛哥在捱了一腳後也一個勁兒檢討自我。
盧管教接著訓斥:“越來越升級了你們,玩個牌就算了,動手還抄傢伙了,有本事你們當著我面再耍一回,砸死一個算你們有種!”我看到缸子和牛哥的表情怪異起來,原來盧管教說的是昨晚姜肖二將的那場內戰,白做了替罪羊。
盧管教痛快地訓斥了兩個傢伙一通後,又罵開了肖遙:“你他媽是怎麼管的號兒,弄不了言聲!”肖遙傻愣著,不敢答茬。
“你!”盧管教踢了牛哥一下:“一會收拾東西,一號!”然後對缸子道:“以後再逞逼能,我就給你狗操的掛上!”缸子孫子似的答應,偷臉跟我們擠了一下快樂的單眼皮。這小動作要是讓管教掃見,代價將不可限量。
盧管教又借題發揮,給我們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強調遵守管理規範的重要性。臨走,把一封信扔鋪上了:“姜小婁,你爸的,裡面有50塊飯票,看的出你爸也是一老實農民,你說你咋就不省油呢……”
盧管教前腳剛出門,姜小婁就歡快地竄過去把家信抓在手裡。
缸子和牛哥因為被陰錯陽差地“冤枉”了一回,共同的遭遇又使他們顯得近乎起來。牛哥說咱這不是倒黴催的嘛。
缸子卻說:“我當時就猜到是昨晚上的事,監控肯定看見啦,值班的早上能不跟盧管說?我想要是肖遙和姜小婁一認,就懸了,乾脆我替他們頂雷了,沒想到你牛哥也竄出來了。”缸子顯然在說謊,把自己美化得義薄雲天了。
肖遙有些歉意也弄不清是真是假,一邊發煙一邊說:“讓你們倆替我捱整了。”
回頭看姜小婁,竟然在那裡眼圈紅紅的,簌簌下了兩行淚,牛哥笑道:“姜小婁你也不用太感動。”
姜小婁帶著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