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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面前無困難, 命令面前無條件,這是我軍的傳統。7月25日晨,
我們炮群按照軍委和軍區的要求,完成了大規模炮擊金門的準備。
詹大南老人說:1958年那場大雨確實可惡,差一點讓我貽誤了軍機。我們炮兵進入陣地是限定了時間的,我向軍區立過軍令狀:保證全軍按時進入:進入不了,你們可以槍斃我!
詹大南,穿上紅軍軍服戴上八角帽後的第一個職務是給紅二十五軍軍長、日後的徐海東大將當警衛員;摘下領章帽徽前的最後一個職務是南京軍區副司令員。對詹大南而言兩個職務之間不光是一級級階梯,還有數百次戰鬥和無數次從死神手掌逃脫的經歷。1993年夏,我專程到南京軍區高幹俱樂部採訪他,年逾七旬依然威嚴的老將軍正在專心致志聽書法講座,摸了一輩子槍桿的手接著握筆桿,武將鐵硬的外殼原來也包裝著多樣的興趣和豐富的追求。我的第一個問題純屬好奇,所以問得極為小兒科:戰鬥中,您斃過執行任務不堅決的部屬嗎?他大惑:打仗就是一個目的,消滅敵人,怎麼能隨便殺自己人呢?我的第二個問題:如果工兵團長不能按時架好橋,您真會槍斃他?他依然大惑:我說過要槍斃他?記不得說過這樣的話了,確實記不得了。我不想再自討沒趣,趕緊轉話題,問起關於那場雨。老將軍一拍茶几,恨恨說:他媽的,1958年,要是老天爺撞到我的手裡,我非拿槍把他斃了不可!
泉州橋被沖垮了,部隊確實很亂,我就親自跑到渡口去指揮,我的官
最大嘛。打仗,不論防禦還是進攻,哪裡最重要最吃緊主官就應到那裡去。
部隊看見你來了,才有主心骨,你也才能瞭解第一手情況,以最快的速度
做判斷、下決心。
我在渡口的脾氣可能是大了一些,但必須給下邊一些壓力嘛,你一壓,點子啦辦法啦都出來了,天大的因難也就克服了。軍委給軍區的是死命令。
軍區給我的是死命令。我給下邊也只能是死命令。一級壓一級,壓垮的不是部隊,是困難。
部隊打勝仗憑什麼?就是憑一股氣,一股勁。長征時,我們紅二十五軍走到豫西,正是12月前後,數九寒冬,風呼呼刮,真冷啊,人全凍僵了,
手凍得連扳機都扣不動,敵人把我們團團包圍住,後有追兵,前有堵截,一個參謀主任說,紅軍沒指望了,大家把槍丟了,各逃各命吧。徐海東馬上命令把他抓起來,陣前槍斃!然後,率部隊硬打猛衝,半夜才衝出包圍困,重傷號全丟了。那一次真叫九死一生死裡逃生生死存亡啊!但透過這一回,我也明白了,面對再強大的敵人,再惡劣的自然環境,你都必須保持壓倒一切敢打必勝的那麼一股氣勢。
1958年, 那麼大的一場雨,7月21日接到命令,24日夜全軍進入了陣地,只有三幾天時間嘛,可以說困難重重,但我們按照要求完成了炮擊準備。當時,我向前指一邊報告情況一邊想:我們的部隊好啊,我們的戰士好啊,還是紅軍留下的傳統,這一仗,我們已拿下了第一個回合。
7
葉飛的福州軍區前線指揮部設在海拔339。6米位於廈門南端的雲頂巖上。
1993年1月8日,我乘車登臨雲頂巖。這是一座肉眼望去與北京香山相仿的小山脈,臨海面略顯陡峭,背島面稍呈舒緩。我去時恰是天清海藍陽光普照之時,居高臨下,正面小金門盡收眼底,豁然醒目。視線跨過小金門,遠遠地,可以看到一片蔥蘢的大金門。好奇心驅使我用20倍炮隊鏡對大金門進行通體掃描,遙遙相對、大金門最高點、 海拔237。7米的北太武山巔的國民黨旗和料羅灣中駛出駛進的大小船隻歷歷在目。
得天獨厚,雲頂巖對大、小金門的相對高度優勢使它自古便成為重要的軍事要塞,自然,也使它成為前線指揮部最佳和當然的位置所在。
指揮部設在雲頂巖反斜面敵炮火死角處,大山已被掏空,坑道內懸掛著各種比例的軍用地圖,擺設著十幾部電話機和若干電臺,主室置放一戰區沙盤,金廈海域地形地貌和敵我雙方兵力配置一目瞭然:
由西向東,大擔、二擔、虎仔嶼、鼠嶼、小金門、大金門等國民黨佔島嶼一字排開,葉飛的炮兵亦由最兩端的青嶼、浯嶼島開始,沿廈門和大陸海岸線及沿海島嶼,直至東南端的圍頭角,對敵佔島恰好形成長達百餘公里彎彎的半月形火力打擊圈。福州軍區前指下轄廈門和蓮河兩個炮兵總群,廈門炮群由三十一軍負責,轄15個炮兵營,兵鋒所向,小金門和大、二擔。蓮河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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