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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的緩和,開始了雙方關係正常化的程序。
歷史的發展自有規律可循,而規律是在此一時彼一時,有時甚至截然相悖的場景中得以實現的,所以,我們的星球在按照預定的軌道執行時,才顯得多彩而有趣。
毛澤東擅長一種泳姿奇特的側泳,他斜身側頭,兩手向著同一方向,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有力地划水,從容間凸顯出超常的自信。赫魯曉夫則會一點點自由式,他的短而粗壯的四肢不是很和諧地重重拍擊水面,搞得小半個游泳池水花四濺,但他的遊速挺快,不一會,就能從此岸衝擊到彼岸。毛與赫相互饒有興味地欣賞著對方的泳姿,不時發出爽朗的大笑。
都累了。在工作人員攙扶下,雙雙爬上岸來。裹上毛巾毯,斜靠在躺椅上,開始了他們介於正式與非正式之間的談話。
沒有談斯大林,也沒有談美國,但依然很不愉快。不知何故,中方從未公開這次談話詳細、準確的記錄,大致情況,僅散見於諸多回憶文章之中。倒是赫魯曉夫在其回憶錄中作了長篇追述。世界公認,《赫魯曉夫回憶錄》水分極大,謬誤百出,但畢竟是我們迄今所能讀到的對中蘇交惡內情記敘較詳的一篇文字:
我記得很清楚,1958年毛澤東是如何斷然拒絕了我們要求在軍事方面進行合作的努力的。根據這一協議,我們的飛機可以在中國的機場停留和加油。我們的遠端潛艇服役以後,需要在中國建立一個無線電臺,以便與我們的艦隊保持聯絡。順便說一句,在此以前,中國人已經提出要我們把潛艇的設計圖紙交給他們,並教會他們建造潛艇的技術。所以我們認為,提出讓我們在中國建立一個無線電臺是件合情合理的事。但是他們說不行。
我說:“毛澤東同志,我們出錢給你們建立這個電臺。這個電臺屬於誰對我們無關緊要,我們不過是用它同我們的潛水艇保持無線電聯絡。我們甚至願意把這個電臺送給你們,但是希望這個電臺能儘快地建立起來。我們的艦隊現在正在太平洋活動,我們的主要基地在符拉迪沃斯託克(海參崴)。毛澤東同志,我們能不能達成某種協議,讓我們的潛水艇在你的國家有個基地以便加油、修理、短期停泊,等等?”
“最後再說一遍:不行!而且我不再想聽到有人提起這件事。”
“毛澤東同志,大西洋公約組織國家在互相合作和供應方面並沒有什麼麻煩,但是我們這裡——竟連這樣簡單一件事情都不能達成協議。”
“不能!”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動怒。 為了合乎情理, 我作了最後一次嘗試,我說:“假如你願意,你們的潛艇可以使用摩爾曼斯克作基地。”
“不要!我們不想在摩爾曼斯克幹什麼,也不希望你們在我們這兒幹什麼。英國人和別的外國人已經在我們的國土上呆了很多年,我們再也不想讓任何人利用我們的國土來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他始終也沒有允許我們在中國建立潛水艇基地。
赫魯曉夫的“不理解”是因為忘記了,毛澤東和他的同事們是完全徹底的愛國主義者。當共產主義者需要讀厚厚的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的書籍。當愛國主義者不需要,面對中國一百餘年被蹂躪的歷史,只要具備中國人的良知和血性就足夠了。絕不允許在中國的土地上再次出現外國軍事設施,這是毛澤東,也是所有中國人的意志和共識。
1993年12月23日, 江澤民總書記在紀念毛澤東誕辰100週年大會上稱他是“偉大的民族英雄”。我以為,此一讚譽確比過去的什麼“導師”、“舵手”來得貼切,不論毛澤東晚年的失誤如何,他在維護國家統一、獨立、主權方面的堅定性、強硬性、一貫性確實是前無古人的。
1958年,在最最需要蘇聯給以支援的時刻,敢對赫魯曉夫說:“不”,要具備絕大的勇氣。
8月3日,《毛澤東和赫魯曉夫會談公報》發表,立即引起世人注目。明擺著,在國際局勢高度緊張、敏感時刻中蘇首腦聚首會談,最重要的議題自然是中東事件及其影響、趨向,以統一步調,協調策略。
中國方面參加會談的有:國務院總理周恩來、國務院副總理兼國防部長彭德懷元帥、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陳毅元帥、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王稼祥。蘇聯方面參加會談的有:國防部長馬利諾夫斯基元帥、蘇聯代理外交部長庫茲涅佐夫、蘇共中央委員波諾馬烈夫。
由於雙方的國防部長均參加了會談,使雙方將進一步加強軍事合作的意向表現得十分突顯。
《公報》給人的另一強烈印象是,雙方“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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