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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的同意。
西天燃著一大片紅霞,映著孩子們忽靈靈的眼睛。亞豬走在前面,一心想找到一處斷線,或者一個鬆開的結頭。但是走過了一條壕溝又一條壕溝。長長的線路都沒有發現毛病。他們有些疲勞了,眼睛澀澀的,但是他們都不說出來,強迫自己要仔細地看、仔細地看。
忽然,大年盯住十字路口的一個轉角處:埋著線路的一段土面好像被用刀斧砍成幾截似的,還斜插著一些彈片。
大年和亞豬蹲下去,用兩手去扒土,但是紅色的粘土牢固得像水泥似的,扒也扒不開。去拉線頭,拉也拉不動。因為經過十字路口的線路,為提防給路人或耕牛踩壞,都特地開了一道小溝,把線埋在溝裡,上面再夯實紅土。可不巧就在這裡落下彈片,把埋在溝中的線切斷了。
“你守在這裡,我回去拿尖錐和電線。”亞豬說著,飛也似地跑了。
天色黑下來,鳥雀也不叫了,何大年心裡有些膽怯,但是他一步也沒有離開,有一個信念在鼓勵自己,如果隨便躲開而讓亞豬尋不到這裡,斷線接不上,那你還算什麼少先隊員?
腳沒挪動,眼睛卻本能地四下張望。忽然,看見遠處壕溝裡好像伏著一個什麼東西,是誰家的羊跌落在溝裡嗎?他擦了擦眼睛再仔細看,那個東西還亮了一下光,向著他走來。不是羊,是個人!大年趕快閃到拐角地方,探出半個頭去看:奇怪,那人又蹲下去了在做什麼。
對,是壞人!應該趕緊去報告!大年抬腳快跑,劈面射來一道手電光:“誰,站住!”
那聲音很熟,哦,原來是電話兵劉叔叔呀!大年像遇到了親人似地叫:“劉叔叔,你快來,這裡電線給打斷了。”
這時, 亞豬也回來了。 金門敵人提心吊膽的,打過來一發照明彈,亞豬說:“感謝蔣光頭,給我們照明哩。”
泥溝刨開,發現有三條線路給打斷了。劉叔叔理清了電線,大年搶過來去接,可是手同時觸到兩個線頭,馬上著了一陣麻,急忙甩開去。“有電!”大年說。
“我不信,讓我試試。”亞豬遇事是最好奇的,他不顧劉叔叔解釋,也非親手試驗一下不可。等到給電著了,才快活地叫道:“好麻,好麻喲。”
劉叔叔一邊用鉗子擰緊線頭,一邊給他們講解著電的知識,然後把話機接在一條線上,把搖柄搖幾下,一會兒,電話鈴響了,亞豬快活得直笑。
劉叔叔先對話筒講了一陣話,然後把它交給大年說:“指導員要找你們講話呢。”大年興奮得趕忙接過話機,輕輕地叫著:“喂,喂!”呀,他聽到了指導員親切的聲音:“謝謝你們,小同志。你們做了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你們幫助保護了大炮的眼睛……”
嚴酷的環境裡有了這一群活潑可愛的孩子,就像冰雪的世界中盛開了一叢花草,分外引人注目。一位記者妙筆生花,在文章中寫道:“戰士們都親切地稱讚這些孩子是戰地‘小人路’。”從此,“小八路”的稱謂不脛而走。共青團廈門市委給孩子們送來一面大紅旗,正式授予“英雄小八路”的光榮稱號。八一電影製片廠也以他們的事蹟為素材,編拍了名為《英雄小八路》的故事片。
《英雄小八路》我看過不止一遍,至今仍清楚記得那充滿激情的結尾:
敵人的炮火把電話線打斷,電話兵也負了傷。
何大年、何亞豬帶領夥伴們躍出戰壕,摸爬滾翻,冒著炮火奔跑。
斷線找到了!可線已被炸短,用力拉拽,斷頭仍不能夠接合。
指揮部的命令無法傳達,回去拿線也來不及了。怎麼辦?
何大年、何亞豬靈機一動,和夥伴們手牽手,用身體替代電線,讓電流從身體透過。
我方火炮再度射擊。敵陣一片火海。
孩子們雀躍歡呼。音樂激越雄壯。
據說,碳水化合物組合成的人體,其電阻是金屬物的數千倍,電話電流透過人體, 功率將被衰減到近似於0。故電影上“英雄小八路”們的壯舉,大概缺乏科學依據。
不過,藝術總是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由於很少有人吃飽了沒事幹去玩“人體通電”試驗,《英雄小八路》的編導們便有了合理拔高大膽創作的想象天地。這大概亦無可過多指責。
在電視尚未普及時,電影的影響強大無比。銀幕上的“英雄小八路”遂成為少年兒童的時代形象;藝術形象的何大年、何亞豬也一時聲名大噪,家喻戶曉。
但是,我獲取了一個非常準確的資訊:那時代的孩子中,起碼有一個人不曾看過《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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