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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樓召見我,告訴已決定調我到廣州空
十八師當副師長。他明確交待:十八師是個新部隊,你要把這個部隊帶出
來。
那時東南沿海的空中鬥爭非常尖銳、複雜,美蔣的飛機頻繁地到大陸
來撒傳單、丟炸彈、投放特務、實施電子、照相偵察。
我到廣州時,十八師這個部隊基本上不能作戰,空中防禦非常薄弱。
而臺灣恰恰是把我的防區,即廣州、珠江口、汕頭、粵東這一帶完全當作
他們自己的空域,每天隨便進出,旁若無人,就像一大群狐狸每天在獵人
的門口竄來竄去,知道你沒本事逮到它,幹氣你。我的任務,就是必須盡
早扭轉這樣一個被動局面,把國民黨飛機徹底趕出大陸去,不許他們再進
來。
這當中有一段小插曲:1954年底,毛主席要到廣州視察,劉亞樓考慮
一定要確保主席的安全,下決心調最強的部隊,即參加過抗美援朝駐鞍山
的空一師到廣州,同我們十八師對調,我們到鞍山。這個決定等於說你們
十八師不行嘛,對部隊刺激很大,好多人鬧情緒,想不通,講怪話:抗美
援朝吃香蕉(到南方),保家衛國吃蘋果(到北方)。後來,劉亞樓搞了
個安撫政策,讓十八師到鞍山接收蘇聯一個師的裝備。總算有個任務了,
大家情緒稍好一些。
毛主席在廣州期間,國民黨飛機猖狂照舊,先是轟炸了汕頭港口,炸
沉一艘運桔子船,海面上漂了一層桔子。又到廣州上空來飛夜航,搞得很
緊張,有一天晚上打了好幾回高炮。主席一向幽默,說,好,就得經常搞
搞演習嘛。
毛主席回到北京,我們又同空一師對調回去。我認為這次是個很好的
激將法,應乘機疏導部隊情緒,把訓練促上去。
廣州一帶有個特點,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絕大多數為複雜氣象,只有
颱風來到之前,有一、二天的好天氣。常人叫“好天氣”,其實也有五、
六分雲。飛複雜氣象,既無教材也無教員,完全靠自己摸索。我先飛,包
一架教練機,有了經驗再培養幾個教員,滾雪球似的逐步擴大。王定烈師
長說:地面上的、行政上的事你都不要管,你就管飛,放手飛,一門心思
飛,摔了飛機我去做檢討。訓練很苦啊,我用了一年多時間,首先培養出
一個全天候能打的大隊,十幾個人,開始戰鬥值班,其中就有趙德安。
劉亞樓來檢查,臨走留下一個“好”字。
劉這個人的特點是,一般不說“好”,也很難讓他說好。但你真要做
“好”了,他一定會說你“好”。得到他的賞識,不容易。
林虎,劉亞樓十分賞識的空軍中公認的“東北虎”。
1946年,林虎和孟進、王海、張積慧、劉玉堤等一大群從未見過飛機的小夥子們從陸軍來到東北民主聯軍牡丹江航校學飛行,成為共產黨空軍裡的“黃埔一期生”。他們第一次見到了未來的司令官劉亞樓。
那天,東北民主聯軍參謀長劉亞樓到航校視察。注重軍人儀表出了名的劉亞樓身著黃呢軍裝,腰束武裝帶,黑色的披風,黑色的皮靴,黑色的墨鏡,黑色的小手槍,騎一匹黑色的東洋馬,黑色的瞳仁射出逼人的雷電來,氣魄好大,威風十足。年輕後生們直在心底喝采:這位年輕首長是誰?真他媽帥氣!
沒想到,首長官大脾氣也大,下得馬來,怒氣衝衝:“集合!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你們自己看看,你們算什麼八路軍空軍戰士,簡直是一群鬍子,土匪!”
你看我,我看你,撲哧,全樂了。有的穿著鬼子服,有的套著國民黨服,有的捂著老百姓服——黑棉襖加寬襠褲。不是“鬍子”又是啥?
“報告!”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步出列:
“首長,後勤不發新軍裝,你叫我們怎麼辦?”
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啦?眾人替他捏把汗。
“你叫什麼名字?”
“林虎!”
年輕首長沒有再發火,反而大笑:“好,我立即安排後勤給你們發新裝。我軍第一批飛行員,就得有個新氣象!”
這一天,林虎記住了這個“劉亞樓”。劉亞樓也記住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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