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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在左墓室當中?看來這個疑問他暫時是得不到答案了。由於此次墓葬考古發掘成績斐然,上級領導知道之後,決定加大發掘力度,把墓室上面壓著的沙土丘整個搬開。工地上出現了熱火朝天的上百坎土曼(新疆鐵鍁)齊揚的工作景象,墓穴卻進不去了。因為考古工作組從各方面綜合因素考慮,此時最好把那個坑洞封住,等從上而下把沙土搬開後,再全面考察這處墓葬。
楚風只好再一次仔仔細細地檢視從右耳室中挖掘出的隨葬品。
存放隨葬品的帳篷一直有武警執勤,楚風走進去時,工作人員正在對這些東西進行登記造冊,張教授也在。
這裡已經有了一個青銅鼎,一個玉玦,兩個彩釉陶罐,四小捆黃色絲綢——在墓道里太昏暗,考古隊員把它看成黑色的了。還有一些木製的碗、湯匙、筷子,全都刷過彩漆,可惜已經掉得差不多了,看不出原貌。還有大量銅製的盤子、茶壺、酒具等,除此之外,就是大量讓人不明用途的尖頭“標籤”,方頭的一邊有孔,邊緣下凹,可能用於穿線,做成甲冑的鱗片。
鄯善王印(2)
楚風拿起一小捆絲綢看了看,這絲綢已經被測量過,貼上了考古工作特有的標籤,上面寫著這捆絲綢為黃色,寬50厘米,長10米,這個寬度說明它的生產年代應該在後漢時期之後,晉代至公元6世紀左右,這個時期的絲綢標準寬度就是50厘米,到了隋唐時期,這個標準寬度有所擴大,敦煌出土的絲帛畫就證明了這一點。楚風對自己的判斷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張教授早就看見他進來了,此時見他手持絲綢,面帶微笑,哪還不知道他心裡想著什麼。
“楚風啊,你的設想我與凌教授和幾個老專家討論過了,我個人還是同意你的看法的,不過,還是有不同意見啊!”
楚風聽了微微一哂,他既不爭名,又何必非要人家認可自己,沒成想,此行居然能發現這麼重要的墓葬。他知道,那些老頭子只怕眼睛都要羨慕得紅了。現在無論自己提出什麼樣的觀點,都會有人反對。當然,有些人不是因為反對而反對,考古活動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一切都有可能。
倒是張教授手裡的兩樣東西引起了他的興趣,一個是墓主人臉上覆蓋著的那張碧玉面具,另一個是一串白玉手鍊。面具他看到過,這手鍊倒是有些特別:“這個是?!”
“哦!這是在墓主人腰際發現的,除了那枚已經送往烏魯木齊的金印,彩棺裡的隨葬品就只有這個了。”張教授舉著那串白玉手鍊遞到楚風眼前,“這七顆玉珠本來是散著的,棺中珠子底下壓著有腐朽的麻繩,看來原本是用麻繩穿的。只是這些玉珠有些奇怪。”
楚風接過這串臨時用尼龍繩穿起來的手鍊細看,這些玉珠真是古怪,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玉珠。因為它們全都是圓柱形的,而且長短不一,從1。5厘米到3。5厘米不等,這麼一串手鍊還真是奇怪。
直覺告訴楚風,這串手鍊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能被墓主人特意帶到棺裡的東西,怎樣也得有跟那枚金印相等的地位吧,但他左看右看,一時也看不出端倪,也許這是樓蘭國特有的手鍊製作方式。
楚風把手鍊還回去,又接過碧玉面具細看,這副面具製作精良,面具上的表情惟妙惟肖,如果這張面具是比照那位墓主人的真實長相製作的,那麼這位墓主人的長相即使按照現代人的標準也可稱得上英俊了。
“那位墓主人的長相是不是就是這個樣子呢?”
“眉目之間有點像,不過,乾屍的相貌跟他生前會有很大區別,要想還原,得等到回去找專業人士繪製電腦三維圖。”張教授知道,歷史上關於真達王子的相貌有很多推測。可能就是因為他的外貌,後來他被帶到了北魏君主拓跋燾面前,那位可以稱得上殘暴的君主見了他竟然大喜,此後賞賜有加,還不停地為他加官。
如此的一些反常行為,引得人們對真達的外貌紛紛猜測,聲音最大的就是他的外貌應該是“柔弱的俊美型”,甚至有些人推測他可能“我見猶憐”,這才得以在亂世、在國破之後沒有得以保全自身。要知道,“覆巢之下無完卵”,他的這個例子實在太特殊了,特殊到別人不產生其他的想法都不行!
鄯善王印(3)
楚風好笑地想,就是按照這種理論,也可以證明墓主人是真達!他隨意與張教授交流了幾句,就準備退出帳篷。就在他剛剛一隻腳踏出帳篷的一剎那,一種汗毛倒卷的感覺席捲全身。多年前在戰場上鍛煉出來的感覺告訴他:“不好,有危險!”他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