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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疊韻,敬良箴姐姐一杯。“蘭芝道:”按《史記》:張良五世相韓;及韓亡,他欲為韓報仇,曾以鐵椎擊始皇於博浪沙中,誤中副車。其仇雖未能報,但如此孤忠,也可與王樣苦孝相匹。諸位姐姐似乎也該飲一杯了。“蘭言道:”張良於韓國已亡之看,猶且丹心耿耿,志在報仇,彼時雖未遇害,但他一片不忘君恩之心,也就是奮不顧身。如此忠良,自應也照前例為是。“於是都立飲一杯。
宋良箴掣了一簽,是列女名雙聲。小春道:“這是點到我們眾人本題了,或好或醜,全仗姐姐飛的這句,不可弄出一群夜叉才好哩。”良箴道:“妹妹如吃一杯,我就飛個絕好句子。”小春把酒飲了。良箴道:“姬姜《鮑參軍集》東都妙姬,南國麗人。
‘東都’雙聲,敬麗輝姐姐一杯。“小春道:”請教令官:諸如‘東都妙姬,南國麗人’之類,還是飛一句好呢,兩句好呢?“若花道:”若按正理,自應飛一句為是。
但眼前常見之書則可,若非常見之書,必須多贅一句,才能明白。與其令人時刻請教上下文,何不隨咀多帶幾字,豈不省了許多唇舌。“
蘭芝道:“請教姐姐:即如上手用過之書,下手可準再用?”若花道:“主人之意若何?”蘭芝道:“據妹子愚見:凡上家用過之書,一概不準再用,誤用的罰兩杯另飛。
況花木、鳥獸、蟲魚等類,惟《詩經》、《爾雅》、《方言》、《釋名》最多,若都用此書,不但毫無趣味,並且這幾部書句子最短,大約至多不過四五字,何能有兩個雙聲疊韻。姐姐替我所定銷酒之法,豈非有名無實麼?“花再芳道:”若據主人所言,我們百人自然要百部書了。不瞞姐姐說:妹子腹中除了十幾部經書並《史記》、《漢書》及幾部眼面前子書,還有幾部文集,共總湊起來,不滿三十種。你要一百部,豈非苦人所難麼?“閔蘭蓀道:”妹子腹中連二十種還不足。“畢全貞道:”妹子不但並未讀過百部,若認真看過百部,我也賭個誓。但書多寡不等,如《左傳》、《禮記》每部有一二十萬言之多;如今連多帶少,每部只算類如《毛詩》一部,一年如能讀得五部《毛詩》,也算極等聰明。若細細核算,這一百部書也須二十年方能讀完。妹子今年十六歲,即使過了三朝就去讀書,還得再讀四年,大約過了二十歲就好奉陪行此酒令了。“蘭芝道:”妹子恐大家都飛一樣書未免無趣,妄發此論,取其多飛幾種書,既可多銷幾杯酒,又覺好看。今三位姐姐既不情願,何敢勉強。“
紫芝道:“你們三位可曉得這個才女的‘才’字怎講?若一百人連百部書也湊不起來,那還稱得甚麼才女!此時若不定了規例,設或所飛都在十數種書上,日後傳揚出去,豈不是個笑話麼!況且各人所讀之書不同,別人又焉能把你所讀之書恰恰都飛去呢?”
再芳道:“姐姐不知:此中有五件難處。”紫芝道:“為何有五件難處?”再芳道:“即如所報花鳥等名,要他生成雙聲疊韻,這是第一難,不必說了。並且所飛之句,又要從那花鳥等名之內飛出一字,豈非第二難麼?而所報花鳥等名,又要緊承上文,或歸一母,或在一韻,豈非第三難麼?這些雖難,還可勉強敷衍,就只最難招架的,所飛句內要有雙聲疊韻。你想,古人書上那裡能象《詩經》巧巧都有‘窈窕、輾轉、參差、優遊’之類?句內著無此等字面,隨你想出一萬句也不中用。再要加上百部書,豈不難而又難麼?”蘭言道:“妹子有個調停之法:此令主人既已定了,以後如有誤用前書的,外罰兩杯,即算交卷,小必另飛,何如?”眾人道:“如此甚妙。”
小春道:“既如此,必須一一登記才能瞭然。這個差使教誰辦呢?”紫芝道:“寶雲姐姐的丫環玉兒,寫的也好,記性也好,教他寫罷。”蘭芝把前面幾句寫了,交給玉兒,就在席旁茶几設了筆硯。小春道:“你姓甚麼?今年十幾歲?”玉兒道:“我姓王,十三歲了。”小春道:“寶雲姐姐替丫環起名字也這樣儉省。”寶雲道:“為何儉省?”
小春道:“你把他的姓上只添了小小一點就算名字,還不省麼?”
麗輝道:“我才掣了鳥名雙聲交卷了:鴛鴦師曠《禽經》鴛鴦元鳥愛其類。
本題雙聲,敬芳芝姐姐一杯。“
孟芳芝掣了天文疊韻。若花道:“這個題目甚寬。據我愚見:不但‘天田、常陳’這些星名不可用,就是‘東風、夜月’那些浮泛的也都避了,才不過泛。”紫芝道:“姐姐此話甚是。若用浮泛的,莫講別的,單風月兩門,就要寫一大篇了。”芳芝飲了令杯道:“月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