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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廠黨委書記的女兒看上了他。沒有戀愛過程,黨委書記請他去家裡吃了一頓飯便算是訂婚,第二天拿結婚證,第三天舉行婚禮。之後,他被推薦上大學,提幹、入黨,一帆風順。他向她發誓:今後無論官做得如何大,錢賺得如何多,糟糠之妻不可棄。他信守了他的誓言。當年和他一起闖深圳的人十有八九都換了老婆,有的更是換了又換,他卻始終堅持家中紅旗不倒。朋友們誇他是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他的老婆和丈人則慶幸當初沒有看錯人。
誰也不懂方子墨的心。他認為,老婆換來換去無非還是老婆,這年頭,情人亦是老婆,情人亦叫他老公。他不遺憾,他遺憾的是他在年輕的時候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他想彌補,先後找了幾個很優秀的情人,卻如同一個年輕時沒有機會生育的女人,儘管過繼了滿堂兒女,遺憾終歸還是遺憾。
方子墨只在姬水的房裡稍作逗留,就帶著一種心滿意足的情緒走了。他沒有在她的房間裡發現一絲男人的痕跡,一切都很乾淨,像她本人一樣的乾淨。那個年輕男子什麼都沒有給她,當然,也就什麼都沒有拿走。她和他之間不過是有一點點朦朧的感覺,生活是現實的,一切的感覺都將變成現實生活中的鏡花水月。
是晚,方子墨沒有回家。
姬水送走方子墨以後,返身立即敲響了高山的房門。
高山一直在等她。房裡沒有開燈,他怕燈光會刺激他狂躁的情緒。
他一眼就看出了方子墨的身份。
方子墨氣定神閒,莫測高深,他的氣質清風明月般飄逸高潔,他是住在金字塔輝煌尖頂的人。高山知道,那是一個夢想和神話所在,而女人天生就是喜歡夢想和神話的。
他剋制著,等待著,他屏息靜聽著姬水送他到樓梯口的腳步聲,當姬水第一聲叩響他的房門,他是以全身的力氣拉開那扇輕薄的門。
他緊緊地抱住了姬水,並在黑暗中尋找她的嘴唇,她微微開啟著給他。那嘴唇和嘴唇妥帖地吸合,舌頭和舌頭親密無間地攪動,彷彿跨越萬水千山的重逢。這一吻,卻是他和她的初吻。
情人的吻原本是密得透不過氣的,唯有言語是最好的換氣方式。
“大款喜歡你。”“你不要亂說。”“真的。今天他視察了你的房子,也許明天你就會收到各大商場和超市送來的傢俱和電器,或者乾脆送一套房子給你,把你當金絲鳥養起來。”“你怎麼知道?你在編電視劇嗎?”“這種故事深圳每天都在發生。”“我保證這種故事不會在我的身上發生。”
“如果他要那樣做。”“我就離開他,辭職!”接連幾天方子墨沒有送來任何東西,卻將姬水帶到了西麗高爾夫球場。
好大一片綠草地啊!像一塊綠色的海綿,將喧鬧和嘈雜吸納一空,聽得見翠嫩的小草在腳下發出不堪重荷的呻吟。一汪圓鏡般的積水,風拂過處激起微微漣漪,陽光在水面跳躍,她感覺自己離太陽越來越近。
從高爾夫球場回來,姬水直接進了高山的門。她和他說起了那球那球道那球洞那球童那山那水那草那樹……
高山冷著臉不說話,半天才“哼”了一聲。
“你哼什麼?”“我沒哼什麼。”“沒哼什麼你哼什麼?”“沒哼什麼就是沒哼什麼。”二人饒了半天的舌,越饒越生氣,姬水更是氣得掉下了眼淚。
姬水知道高山在吃方子墨的醋,她喜歡他吃醋的樣子,她更願意他說出來,他越不說她越想讓他說,說出來不為別的,她好向他表白她的決心。“我不會跟他好的。”——她會這樣說。“如果你跟了他,我就去找他決鬥!”——她期盼著這樣的回應。
也許,每個女人的潛意識裡都希望愛人為自己扮演一回普希金。
所以說,戀愛中的女人往往比戀愛中的男人要傻得多。戀愛中的女人是在自己製造的情景中美化著對方的缺點和過失,如自私和氣量小既是女人所最不能容忍的,也是在戀愛過程中最容易被女人當做優點來欣賞的。
林總將姬水叫到他的辦公室。“鑑於你的表現和能力,總公司要上調你做董事長秘書。”不等姬水反應過來,林總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總公司給你分了一套房子,你可以搬進去住。”鑰匙沉甸甸的,姬水拿在手裡一片一片地看,那洗練的輪廓勾勒得像一張張笑臉,她不知道這笑臉的背後隱藏的是什麼。下班以後,姬水按照林總寫的地址找去。
整幢別墅掩映在綠樹環繞中,幽深處別有洞天。一樓一個寬敞的客廳,花團錦簇的地毯一如女人的裙襬,木質的樓梯是裙襬上的褶,裙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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