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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味道,有味道就不好了。”
郝一標狗扯羊腸語涉挑逗,說著伸手就在妙蘭的臉蛋上擰了一把。妙蘭趁勢一躲,不想卻倒在了徐爵這邊。徐爵順手就把她攬進懷裡,三下五除二就要解她的道袍。
妙蘭忙丟了阮琴,雙手死死捂住胸前,口中哀求道:“爺,這使不得。”
“有啥使不得的?”徐爵嚷道,他生性粗魯,本是調情的事,他弄得像鬥毆。這會兒他一隻手去掰妙蘭的指頭,一隻手在她胸脯上亂捏。嘴裡還喋喋不休,“喲,奶子還不小,緊繃繃的,老遊,你來摸一把,肯定好。”
遊七對徐爵一味的胡鬧看不過眼,便說道:“徐兄,你且放了她,我有話問。”
徐爵鬆了手,妙蘭向遊七投來感激的一瞥,慌忙整了整弄亂的裙衫,把凳兒往郝一標這邊挪了挪,坐穩當了。遊七問她:
“姑娘,你方才唱的這曲子,曲牌是否叫《黃鶯兒》,曲名是《美人杯》?”
妙蘭點點頭。遊七又問:“你知道這曲詞兒是誰填的?”
妙蘭惶惑地搖搖頭。
遊七環顧一下在座諸位,不無炫耀地說:“寫這詞兒的人,我認得,他叫馮惟敏。”
“馮惟敏,這名兒好像聽說過。”徐爵皺著眉頭思索。
“這個馮惟敏現在保定府通判任上。方才妙蘭唱的這曲《黃鶯兒》,是他在山東汶水知縣任上寫作的。”
“老遊怎麼對這姓馮的如此清楚?”
“前不久,這馮惟敏來京公幹,想見我家老爺,老爺不見,我與他敷衍幾句,打發走了。”
徐爵摸了摸蓄著短髭的下巴,口氣傲慢地說:“頭上戴了烏紗還寫這等淫詞兒,可見不是個好官,這種人,瞅機會打發他回家了事。”
說話間,小廝又端了一盆熱湯上來,是白蘿蔔絲鯽魚。此前已上了獅子頭,雪蛤蒸魚唇,菜炒螺絲肉,桂花烘鱔糊和紅燒青魚划水五道熱菜。後面還有五道熱菜,中間夾送這道湯名曰“爽口湯”。其意是怕食客吃膩了口味,插入一道湯來涮一涮吃鈍了的舌根。淮揚菜以清淡軟嫩著稱,即便這樣,庖廚仍擔心食客吃了肥膩上火,故用白蘿蔔配兩條半斤重的鯽魚用慢火煨出一道湯來,取鯽魚之鮮與蘿蔔之甜,既爽口又清火。
湯剛上桌,郝一標這才發現三位姑子並未動筷,就說:“姑子們既來陪酒,為何不吃?”說著吩咐小廝給三位姑子添上熱湯。
小廝剛拿起湯瓢,妙蘭忙制止說:“但給三位老爺添上,奴家姐妹不用。”
“為啥?”徐爵白眼一翻。
妙蘭望了徐爵一眼,怯怯地說:“實話告訴老爺,奴家的這兩個妹妹,尚未開葷。”
“你們不吃葷?”遊七滿臉驚奇,一雙眼睛在姑子們身上溜來溜去,嘆道,“看來,你們還真是出家的姑子了。”
郝一標兒喝了一口酒,笑道:“尊兄,你又差了,此葷非彼葷也。”
“啊?”
“請尊兄附耳上來。”郝一標做了鬼臉。
遊七把耳朵順過去,郝一標把嘴巴湊近他的耳門低聲說道:“開葷就是開了包兒,妙芝和妙蕙兩個,還是處子哪。泰山的規矩,不開包兒的姑子,不得沾半點葷腥。”
“真的?”
遊七如聽仙樂,眼睛都笑眯了。徐爵剛喝了一碗濃湯,這會兒吸溜著舌頭說道:
“都明白了吧,老遊?咱們今晚上打鬥的物件,不是山東響馬,而是泰山姑子。不要說這兩個妙芝妙蕙,就是妙蘭,也才是昨兒夜裡被咱郝老弟開葷的。”
聽徐爵這番話,遊七方明白是他與郝一標兩人早就串通好了要賺他入套的,他也樂得有此消受。眼看三位姑子一個個掩面低眉紅暈飛腮,他笑得乾巴巴的身子一個勁地搖晃。看他這副神情,徐爵與郝一標對視一眼,心裡頭都有幾分欣喜。郝一標想巴結首輔家的大總管不必細說,就是徐爵無論是從主人還是從自己著想,也想把遊七套得更緊。眼看遊七已完全放棄了戒備拘謹之心,徐爵覺得應該趁熱打鐵,他伸頭看了看遊七面前的隆慶盞,說:
“老遊,看著這盞上的貴妃醉酒圖,旁邊又擁著一位泰山處子,這吃酒的感覺如何?”
“妙,妙不可言。”遊七得意忘形,捻了下巴上幾根稀疏的鬍子,搖頭晃腦地說,“我看這個造字的倉頡,肯定也是登徒子一類貨色。”
“此話怎講?”
遊七伸出手指從盞中蘸了一點酒,一邊在桌上寫劃,一邊說道:
“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