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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發直,被他盯得渾身冒汗時,他突然就開口答應了。我趕緊收回目光,用手揉了揉我可憐的脖子。於是,就這樣,我開始聽課了。
開始旁聽董夫子的課的時候,正是子軒要準備春季的科舉考試的非常時期。董夫子與子軒整天都在討論八股文和策論的寫法,文筆的運用,立意的選擇。要不然就是董夫子出題目,限子軒一定時間內寫完,然後兩人一起討論得失優劣。這就弄得我極其無聊。
天知道,我可是想聽通古博今的才子講講經史子集什麼的,這樣一來我也好對這個世界的歷史有些瞭解。可沒想到正趕上人家考前輔導。真是要多沒勁有多沒勁。才聽了三天,我就已經有兩次打磕睡從椅子上滑下來了。看著子軒好笑的眼神,還有董夫子一副“早知如此”的樣子,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可也沒辦法,他們講的東西我確實一竅不通,也沒興趣去弄通。
到了第四天,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趁著他們熱烈得討論一篇文章的時候,偷偷從屋裡溜了出來。
“哈啾!”我打了個大噴涕。現在還在正月裡,外面依然很冷。剛剛出來的時候光顧著鬼鬼祟祟躡手躡腳,忘了把我的披風帶出來,怎麼辦?難道再回去?肯定會被那兩個傢伙笑話。那去找沈繡珠?她的院子離這裡太遠,我看看那積雪未化的地面,打消了這個念頭。好像藍仲文的書房離這裡最近,不如就去逛一下。
走出院子向右轉,沿著院牆走了幾步就來到了另一個院門,進去,藍仲文的書房遙遙在望。好冷!!我小跑起來,就盼著趕緊進屋。終於到門口了,剛要上臺階,斜刺裡突然出來一個人把我攔了下來。我一看,是跟在藍仲文身邊的書童阿來。不知道他全名叫什麼,就是聽大家都這麼喊他,我也從沒問過,反正跟我無關的人我從來都不感興趣。但現在我不得不注意他了,因為他是我衝向溫暖的唯一障礙。
“沒有大人的允許,任何人不的入內。”阿來平淡的臉上露出異常堅定的表情。其實我剛才就想起這書房是禁地,只是太晚了,我已經凍得沒力氣去別的地方了。
“讓開!”我瞪著他,咬牙吐出兩個字。天,我渾身都在發抖。要是別的時候我一定會衝他笑笑,多說幾句好話,可現在凍得我渾身僵硬,嘴都快張不開了,多說一個字都費力。
“外面什麼人?”謝天謝地,我的父親大人在裡面發話了,我從沒有那麼渴望過他的聲音。趁著阿來一閃神,我繞開他,幾步跑上臺階,推開了門就往裡闖。書房內溫暖的空氣瞬間就把我包圍,可還是不夠,我看著向我走來的藍仲文,跑過去一把抱住他。
“爹!”這一聲爹我可是喊得真心誠意的,真是感謝他及時讓我進來了。
藍仲文皺了皺眉,把我抱了起來。“你怎麼來了,現在不是應該在和你哥聽課嗎?”我把頭埋在他的頸間,不說話。其實也是沒什麼可說的,難道要我告訴他我在董夫子那裡無聊到快睡著,為了進他的書房又差點被凍死嗎?所以我選擇沉默。
我冰涼的小臉碰到了藍仲文的臉,他一驚,忙抱著我坐到了椅子上:“怎麼這麼涼?”說著撫了撫我的臉,然後握緊了我的手。
“呼!”我舒服的嘆了口氣,總算暖和過來了。
“三公子,不好意思,小女失禮,讓你見笑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屋裡還有別人。我抬眼看向那個什麼三公子。他穿了一件亞麻白色的壽字緞面長袍,腰間繫了天青色的腰帶,腰帶左邊墜著個淺黃色的香囊以及栓著明黃色絲帶的龍形玉佩。以前我在現代的父親的業餘愛好就是玉,我耳濡目染的也就懂得了一些。那塊玉佩溫潤光滑,陽光一照,玲瓏梯透,絕對不是凡品。他腳下穿一雙皂白色的靴子,我注意到,那上面乾乾淨淨的,一點泥土印子都沒有。最後再往上看。之所以先看他下半身,因為我是坐在藍仲文身上,所以最方便的就是先看我能平視和俯視的地方。要是往上看的話,還要抬頭,麻煩。
只見他大約二十出頭年紀,頭上一字月白色方巾束髮,容長臉,劍眉入鬢,懸膽鼻,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因此顯得有些冷酷。他的眼睛,怎麼說呢,初看好像平靜無波,再看就讓你覺得深不見底。我看不出他有什麼情緒,這個人把自己隱藏得太深了。但是有一點我很肯定,那就是,在看著他雙眼的時候,我從心底覺得,好冷。這些說起來很多,可實際上從打量他到產生這些想法,我只用了兩三秒的時間,看他的玉佩兩秒,看他的眼睛兩秒。總共不會超過六秒,我就把頭又重新埋在了藍仲文懷裡。這大冬天的,已經夠冷了,我可不想先是被天氣凍僵以後,再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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