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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弄得十分隆重,省外顯貴富紳也請專船到市橋觀看。橋上觀者百輩,捱三頂四,我把雪芝抱到橋欄上坐下,自己靠那裡聽裡面的人唱大戲,似乎正在演《貴妃啖荔》。幾十艘小船並在一起,以船為臺,演得好不開心。
演到一半,雪芝突然冒出一句:“爹爹要是跟我們一起來就好了。”我先是想打她,然後就悶得說不出話。雪芝道:“凰兒,那個女的為什麼要和男的在一起?不是男的才該和男的在一起嗎?”
我差點一頭撞在橋柱上:“誰給你說的?男女結為夫妻方是天道。”雪芝道:“可是你跟爹爹不都是男的麼。”我摸摸雪芝的沖天炮:“你爹爹不是男的。”雪芝道:“啊?難道爹爹是女的?”我說:“也不是。他是男女都無法媲美的仙子,沒有人能再比他好。”雪芝咬一口大蔗,汁液噴得到處都是:“那倒也是,跟爹爹一比,所有人都成了烏龜。”我正準備讚揚她,她又加一句:“尤其是跟凰兒比,爹爹是鳳凰,凰兒就是麻雀。”
我忍。我拼命忍。要不是看在重蓮這麼喜歡她,我,我非把她打成扁的不可!
雪芝把大蔗渣子吐在河裡,立刻被我抽打。她按住腦袋正準備和我幹架,忽然驚道:“哇,這個水色好厲害,居然找會輕功的人來演!”我一愣,抬頭看去。確實有兩個飛躍的身影躥來。
怪哉。楊貴妃的戲裡有打鬥場面?
眼見那兩個人越來越近,一團紅,一團白,在清冷的河面交錯,正如冬季迭雪中的赤炎,分外觸目驚心。那兩人腳點船尖,輕盈飛馳,所及之船竟無絲毫動靜,上空卻是兵刃交接的激聲。其中一件是劍,另一件不易分辨,似木非木,似玉非玉。
劍光星寒,劍柄下帶過碧光,一隻蝴蝶擎天飛起,於至高處鬥色一點,刺人暈眩。紅衣人收住長劍,往前奮力衝去。白衣人手持玉簫,簫身一橫,噹的一聲擋住劍擊。
紅衣人只攻,白衣人只守。
劍光碧光中混著金光,那是白衣人玉簫上的鈿釵。每舞一下,金鳳展翅,尾部的長羽就會跟著舞動,在寒水上空留下星痕一縷。
我恍然。看來我遇到傳說中的兩個人了。再禁不住心中的喜悅,大喊一聲:“花大哥!”
剛喊完,紅衣人就猛地抬頭看我,眼角的藍蝶如同臘月的薄冰,晶瑩流豔。也就是這一瞬,那白衣人足點船隻,剎那飛昇而起,落在我身邊,手中似乎還抱著什麼東西。周圍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消失,留下白紗縹緲的痕跡。
雖說如此,菲菲芬芳仍繞鼻未去。
只是那味道……錯覺,肯定是錯覺。
花遺劍亦飛身上來,停在我身邊,有些不悅:“又給她逃了。”我看著那人消失的地方問:“以花大哥的武功都打不過她,這人也太神了些。”花遺劍道:“這女人夠悍,我追殺她十來次,她沒一次失手。唯一次她放下贓物,也是故意的,我到現在還沒弄清楚是為什麼。”我說:“血鳳凰真是女子?”花遺劍道:“是。我聽過她聲音,還是個二八少女。”
我陰笑:“哦哦哦哦,是個二八少女哦。”花遺劍道:“不要胡想,花某隻為捉敵。”我清了清喉嚨:“花大哥不胡想怎麼知道我在胡想?”花遺劍道:“你這張嘴巴……慢著,你怎麼會來這裡的?”我說:“花大哥不要轉移話題呀。”看著花遺劍的臉變包公,我正色道:“我是出來逛逛的。”花遺劍道:“重蓮怎麼樣了?”哎,每個人必問這個問題。
不過花遺劍比司徒雪天好點,見我沒說話就說算了。
雪芝道:“凰兒,給我引見一下這個叔叔啊。”
我和花遺劍對望一眼,花遺劍顯然露出了非常古怪的眼神。我嘆道:“你該習慣一下這孩子。真希望她早點長大,找個男人來管管她。”雪芝道:“就像爹爹管你這樣嗎?”
我終於忍不住吼道:“重雪芝!!!”
十里紅蓮豔酒六
我們投宿了一家客棧,安頓好雪芝,晚上和司徒雪天,花遺劍兩人小酌兩杯,聽花遺劍說起血鳳凰偷走的基本都是值錢的古董。清明河上圖和吐豔和鳴壁上值錢的東西都被挖走。
三人閒扯一會,花遺劍忽然問:“這麼久沒見,你都做什麼去呢。”
司徒雪天道:“照顧小孩了。”
花遺劍道:“真的假的?”我看看床上熟睡的雪芝,沒說話。花遺劍道:“這幾年江湖上對重火宮的評價都不大好,說沒有招募新弟子,所有有大門派出場的活動也都沒參加。甚至有人說重火宮要滅門了。怎麼,重蓮沒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