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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一將,足以破敵。”劉鈞問曰:“卿舉何人?”齊丘曰:“世居幽州人氏,姓馬名風。當黃巢作亂之時,聞此人名聲,兵不敢入州。使一根鐵管槍,與王彥章齊名。今棄武學道,隱居嵩山。此人雖老,尚可用也。陛下若降詔召其為帥,率兵以退宋師,必收萬全之功也。”劉鈞曰:“誰可責詔召之?”有捲簾將軍徐重進曰:“臣願齎詔前往。”鈞即下命,遣重前詣嵩山。
徐重來到山前,遠遠望見一所茅庵。徑進庵門,窺見內有一人,身長八尺,黑麵銀鬚,端坐於石墩看經。重進前揖曰:“此處莫非馬將軍莊上否?”其人起而問曰:“閣下從何而來?”重答曰:“小可奉漢主之命,齎詔來宣馬道士下山,以退宋兵。”其人曰:“貧道就是馬風,但我年已老邁,不比往年矣。今既奉詔旨,不敢不權為拜受。”因喚山童,擺設香案,拜受詔旨畢。
邀重入庵後,分賓主坐定,乃問之曰:“宋君舉兵北伐,誰為正將?”重答曰:“宋軍慣戰之將極多。惟有先鋒呼延贊,英雄莫敵,近來攻取關州,皆此人之力①嘿(mo,音末)——同”默“,不說話,不出聲。
也。今有宋中尉舉足下能御宋師,特遣下官齎詔來宣。乞承旨下山,以慰我主之望。“馬風笑曰:”貧道筋骨衰老,鬢髮霜侵,年近九十,大非昔日之比,且弓馬久廢,何能堪此重任?今山後楊令公擁兵於應州,何不舉之退敵,而來召我耶?公宜亟復王命,勿誤軍情。“徐重聞言,遂不敢再強,只得辭別馬鳳。
歸見北漢主,把馬風口內情辭,如此這般,一一奏上。劉鉤聞說馬風不肯應命,悶悶不悅,與群臣再議退敵之計。丁貴進曰:“事勢如此,陛下只得再召楊令公,來救國難。”劉鈞曰:“楊家屢次出兵應我。往年澤州之盟,與宋師講和而歸,甚稱宋之恩德。寡人疑其有通謀情意,故不欲再召之。”貴曰:“陛下以仁義待人,楊家父子,乃忠義之士,寧肯負國耶?”劉鈞准奏,復遣使齎敕命,徑詣山後,來見楊令公,宣讀詔書曰:孤守晉陽,謹保一城。雖無湯武之德,常慕事大之名。自周世宗,恥仇不絕,屢被侵伐。今宋君繼立,復率精兵,長圍城下。百姓抱死亡之急,城郭有累卵之危。惟汝父子,忠勤效命。詔書到日,即宜引兵赴闕,以救國難。成功之日,當頒重典。故茲詔示。
楊令公得詔,與王貴議曰:“宋兵屢侵河東,若不救援,則有違詔之責;若徑興師,則前番與宋議和,豈宜失信?君何以計之?”王貴曰:“將軍河東鎮臣,主上有難當救,何用執小信而遲疑?”令公然其言,即委王貴領鎮應州,自率六子,部精兵三萬,前來救應河東。有詩為證:萬馬南來勢氣雄,旌旗閃爍蔽長空。
全憑國士擒龍策,一定封疆頃刻中。
哨馬報入宋軍中,主帥潘仁美召集諸將議戰。高懷德進曰:“楊令公乃勁敵也,自周世宗之朝,每與對敵,未嘗得利。今又舉兵再至,當以深謀遠計戰之,不可卒攻也。”呼延贊曰:“小將亦聞楊家父子,天下無敵。我先領本部於來路衝擊一陣,且觀其勢如何。”仁美允其議,即令贊前去。贊得令,率馬軍八千而行。
卻說楊令公兵馬來到臥龍坡下營,哨騎報入:宋軍於十裡之外阻住去路。令公笑曰:“敵賊不知兵勢,自來取敗。”問軍中:“誰先出馬?”道未畢,第五子楊延德進曰:“不肖願先上陣。”令公許之,即付精兵五千。延德全身貫帶,部精兵鼓譟而來。兩陣對圓,延德綽斧跨馬跑出,高叫曰:“宋將何不速退,將欲自取死亡耶?”贊大怒曰:“無名小將,今日休走。”即挺槍躍馬,直取延德。延德舞斧來迎。兩騎相交,二將連戰四十餘合,不分勝負。贊馬上自思:“人稱楊家父子英雄,果不虛語。”二人慾復鬥,馬不堪馳。延德曰:“馬力睏乏,明日再戰。”南北乃各收軍還營。延德回見令公,告知:“宋將與兒連戰四十餘合,未決輸贏。”令公曰:“近聞宋軍有呼延贊,武藝精銳,莫非正是此人?明日吾親戰之。”因下令徵進,離宋營數里下寨。
楊七郎欲建首功,密引部兵三千,潛地出寨,來劫宋營。正值潘仁美與郭進、高懷德等在軍中議論兵法,忽然燈爆火滅。仁美曰:“莫非楊家有兵劫寨,天公預使見報?”下令諸軍多設弓弩,以備不虞,不可出兵騷動。高懷德等各按營而守,遵令分遣埋伏。
楊七郎自料宋兵無備,引部下喊聲攻入。忽營內一聲梆響,伏軍萬弩齊發,箭如雨落。北兵射死者不計其數。七郎急回馬,被高懷德、郭進兩騎衝出,追殺五里而回。七郎部兵折去大半。令公知之,大怒曰:“不由軍令,致損許多人馬,按法當誅。”即令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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