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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只有等待著。
十四
我們這一批朋友,不論思想上或談話中,都討厭人生的擾攘不安,經過討論後,幾乎都已拿定主意要去過遁世無問的生活,我們的計劃是如此:把我們所有的都拿出來,作為共有的產業,憑我們真誠的友誼,不分彼此,將全體所有合而為一,全部產業既屬於每一人也屬於全體。我們認為這個團體大約有十人,其中有幾人比較富裕,最富有的是我們的同鄉和我自幼即非常投契的羅瑪尼阿努斯,他由於嚴重的事故而來到朝中的;他對這件事最熱心,由於他雄厚的家產遠遠超過其餘諸人,所以每有建議,餘人很是重視。
我們都同意每年推舉兩人,和在職的官吏一樣負責管理一切,其餘都可安閒自在。但我們中間,有的已成婚,有的準備結婚,考慮到以後婦女們是否會容許如此辦理,我們經過深思熟慮而訂下的全部計劃終於跳出我們的手掌而粉碎了。
我們重新回到嘆息呻吟之中,重新踏上塵世的坦途;我們心中的思想是千頭萬緒,而你的計劃永遠不變。根據你的永恆計劃,你哂笑我們的計劃,同時你為我們準備你的計劃,將及時地給我們糧食,你將伸出你的手,使我們的靈魂滿受你的祝福。
十五
我的罪惡正在不斷增長。經常和我同居的那個女子,視為我結婚的障礙,竟被迫和我分離了。我的心本來為她所佔有,因此如受刀割。這創傷的血痕很久還存在著。她回到非洲,向你主立誓不再和任何男子交往。她把我們兩人的私生子留在我身邊。
但是不幸的我,還比不上一個女子,不能等待兩年後才能娶妻,我何嘗愛婚姻,不過是受肉情的驅使,我又去找尋另一個物件,一個情婦,好像在習慣的包庇下,繼續保持、延長或增加我靈魂的疾疚,直至正式結婚。第一個女子和我分離時所留下的創傷尚未痊癒,在劇痛之後,繼以潰爛,疼痛似乎稍減,可是創傷卻更深陷了。
十六
讚美歸於你,光榮歸於你,慈愛的泉源!我的處境越是可憐,你越接近我,你的手已伸到我頭上,就要把我從泥坑中找出來,就要洗濯我,而我還不知不覺。
能阻止我更進一步陷入肉慾的深淵的,只有對死亡與死後審判的恐懼,這種恐懼在種種思想的波動中,始終沒有退出我的心。
我和阿利比烏斯、內布利提烏斯兩人討論過善惡問題。倘若我也相信伊壁鳩魯所不信的靈魂不死和人死後按功過受賞罰之說,則伊壁鳩魯一定在我思想上可佔優勝。我提出這一問題:如果我們常生不死,永久生活於肉體的佚樂中絲毫沒有喪失的恐懼,如何還不能算幸福?我們還要求什麼?我不懂得我已如此深入迷途,如此盲目,以致不能想像德行與美善本身的光明應該用無私的心情去懷抱的,這光明肉眼看不見,只能在心靈深處看到,這種昏昧正是我的重大不幸。這個可憐的我並不考慮到我能和知己們暢談,即使談的是可恥的事物,這種樂趣從何處得來;如果我沒有這些朋友,即使我盡情享受著肉體的淫樂,在官感方面我也不會感到幸福。我知道我的愛這些朋友,並不雜有自私之心,而他們的愛我也是如此。
多麼曲折的道路!一人離開了你,膽敢希望找到更好的東西,這人真可憐!不管他如何輾轉反側,一切是生硬的,惟有你才能使人舒暢安息。你卻就在面前,你解救我們,使我們脫離可恨的歧途,把我們安放在你的道路上,你安慰我們,對我們說:“快快跑吧!我將支援你們,我將引導你們,我將抱你們到那裡。”
'1'見《詩篇》20首5節。
'2'見《新約·路加福音》7章12節。
'3'見《新約·約翰福音》4章14節。
'4'按指天主教的“彌撒”與“領聖體”。
'5' 見《創世紀》9章6節。
'6' 見《哥林多後書》3章6節。
'7' 見《舊約·德訓篇》19章4節。譯者按《德訓篇》僅見於天主教本《舊約》,基督教新教列為“次經”,不收。
'8'見《詩篇》41首11節。
'9'阿利比烏斯於394或395年成為塔加斯特城主教。
'10'見《舊約·箴言》9章8節。
'11'見《路加福音》16章10—12節。
'12' 見《詩篇》144首15節。
'13'見《智慧書》8章21節。
'14'見《舊約·以賽亞書》28章18節;《智慧書》1章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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