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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海,天也翻了,地也覆了,大家散了場,都不要這世界了。”左思右想,實在沒法。好容易捱到天明,嘆了幾聲,爬起來,穿了衣,纏了帶,走出房來。侍女打來水洗了面,望欄外一看,“咳!奇怪。天也比昨日不同,好似有些昏昏沉沉氣。眾姐妹來來往往,不知心內想幹些甚事情?又不知何故眾姐妹望著我一聲大笑?”翠黛倚著欄杆,重複沉吟一番,氣道:“拚著性兒,連這身子都不要,便爽快了。”沒奈何,重至房內,合衣悶臥起來。
話說眾姐妹見翠黛隔了一夜,不知何故,精神恍恍惚惚,顏色也憔悴了幾分,大家共為驚異。瑤瑟見這情景,恐眾姐妹昨夜有甚言語,傷感了他,心中好生不安。與眾姐妹同到翠黛房內,再三盤問,翠黛止是不聲。眾人沒法,捱到朝膳時候,好容易三呼四喚,喚得他起來。剛才坐著,拿著箸低著頭,又自沉吟。眾姐妹議道:“先前雖有些痴性,從未見這般光景,敢真思家麼?”瑤瑟問道:“他還有甚親屬沒有?”綺琴笑道:“他的父親楊自成,有名的頑固主政家,娘子還不知道嗎?”瑤瑟恍然道:“呵,原來是他的女孩兒!可謂犁牛も子。但楊自成三年前已被刺死了。”綺琴道:“他還有個兄弟是江北候補道,聽得近來很紅,委辦督銷局差事,兼充江北大學堂總辦。”瑤瑟道:“呵!原來如此。定是思家無疑了。”眾姐妹彼此談論一番,又研究些音樂。雖然座中少了一位女友,喜得輕燕、朝霞工謔善笑,尚不寂寞。晚間,見水母女士腰間佩兩個血淋淋的人頭回來,用了膳,去了。眾姐妹習以為常,也不為怪。止是翠黛痴病癒作,終日沉臥,連用膳都喚他不起來了。“眾姐妹沒法,止得由他自去。
過了幾日,瑤瑟告辭要行,眾姐妹那裡肯放。瑤瑟不得已,再勾留數日。止是有事在心,按捺不住,因對眾姐妹說道:“我非不欲久住,原奈國家大勢已急,我等趕緊一日,便多預備一日。現今各國勢力,雖在我國已布得齊齊整整,但尚有權力不到之處。我等今日不乘舊政府未滅之時,趕緊自立,將來落於各國之手,那獨立一事便是痴心妄想了。我看世界自後膛槍發明以來,便無既亡而能復立之國。想到此處,真令人寒心喪膽。故我們今日正當一發千里之時,尤不可不趕急下手為是。”綺琴嘆道:“娘子講到這裡,我也不能復留。但不知娘子要往那兒去?”瑤瑟道:“鄙意欲往各處考察各黨情形,一面聯絡,為他日共和獨立之舉。”綺琴點頭道:“是。”即時治酌,與瑤瑟餞行。席間少不得有番惜別話,眾姐妹各有饋遺。後槽內牽出馬來,眾姐妹送出洞外。大家依依難捨,揮淚而別。眾姐妹見瑤瑟去得遠來,相將回院。剛上得樓,聽得翠黛一聲大笑。正是:道家靜悟佛家頓,盡從莞爾一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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