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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服從。
馮華對歷史書上記載的甲午戰爭中一些地方淪陷的具體時間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但他還是隱約記得海城是12月中旬被日軍佔領的,歷史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馮華、邢亮他們詢問嚮導之後決定部隊抄近路直插奉集堡。這條路進可通往摩天嶺,退可隨時策應遼陽、海城,不失為兩全之策。
12月10日,義勇軍抵達太子河畔,又傳來聶士成、依克唐阿聯軍在金家河重創日軍,收復草河口的捷報。
12月12日傍晚,天空飄起了雪花,部隊提前在湯河畔的安平屯附近紮營。馮華下達了就地宿營,加強警戒,繼續進行偵察等命令。
由於部隊已經接近作戰區域,馮華利用天黑前的短暫時間,作了簡單的戰前動員。以前義勇軍雖然打過幾次勝仗,但都是對土匪作戰,這次將要面對的卻是窮兇極惡的日本侵略軍。馮華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講解了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和發揚勇猛頑強的戰鬥作風,狠狠打擊來犯之敵這兩個問題,號召戰士們消滅侵略者,為死難的同胞報仇!
次日清晨,紛紛揚揚下了一夜的雪還沒有停,漫天皆白,大地茫茫。義勇軍戰士們頂風冒雪沿著湯河繼續溯源而上,馮華和邢亮並肩走在隊伍中間,料峭的寒風夾著雪片不時地撲打著他們的臉頰。此時,他們的心情如同這天氣,寒冷、沉重。
還是邢亮打破了沉默:“華哥,你在想什麼?”
馮華笑著搖了搖頭:“心裡還是不踏實呀!”
離開龍口街已經近半個月了,越往南走,離戰場越近,他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厲害,因為他對即將到來的戰鬥,心裡是一點兒譜都沒有。洞悉歷史程序的他,對清軍在戰場上的表現,知道得是清清楚楚。只有一千多人的義勇軍能否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他自己都是否定的,這才是他心情沉重之所在,也是他內心悲哀之所在。老實說,一想到甲午戰爭中國的慘敗,馮華就心痛不已,義勇軍在這場戰爭中究竟能扮演一個什麼角色呢?
邢亮要比馮華樂觀:“怕什麼呀?小日本不也是人生肉長的,槍子兒打到他們身上照樣是個血窟窿!”
馮華憂慮的不是這些,他們這些人,包括真正當過兵的正規軍人邢亮在內,都沒有參加過這種規模戰爭的經歷。邢亮在部隊裡的軍事演習到底不是實戰,義勇軍打過的土匪也都是一些烏合之眾。他所想的是如何以少勝多,以弱擊強,如何儲存自己,消滅敵人。
雖然他很欣賞邢亮的這種革命英雄主義的精神,但還是語重心長地提醒著:“老亮,革命英雄主義的精神要發揚光大,可作為一個指揮員頭腦也要清醒。如今可不同於當年你在部隊當排長、當參謀那個時候啊!現在咱們雖然說不上是指揮著‘萬馬’,可也夠上‘千軍’了,這一千五百人可是咱們義勇軍的老本兒,既要儲存自己,又要消滅敵人,你可得多動動腦子。”
邢亮會意的點點頭:“華哥,我明白。”
雖然是前途未卜,但無論如何他們振奮中華的信念都不會改變。要想扭轉東北不利的戰局,他們必須要首先打好這即將打響的第一仗!一陣交談,兩個人的心裡都豁亮起來。
雪花還在飄著,馮華卻覺得不像剛才那麼陰冷。看著這雪裡行軍的情景,毛澤東的詩詞《減字木蘭花*廣昌路上》脫口而出:“漫天皆白,雪裡行軍情更迫。頭上高山,風捲紅旗過大關。此行何去?遼河風雪迷漫處,命令昨頒,千五義勇下鞍山。”
馮華上學時本就是朗誦天才,他那雄渾的男中音,配上雪裡行軍的壯觀景象,引起了極強的感染力。面對此情此景,邢亮明知道這是毛澤東的詩詞,只不過是讓馮華根據實際情況給改了幾個字,還是忍不住讚了聲“好!”附近的戰士不知道聽明白沒有,“噼裡啪啦”的也跟著叫好、鼓起掌來。
跟在他們身後的賀菱聽著馮大哥、邢大哥談話,一直沒有出聲。這時心中讚歎,不由得說道:“馮大哥,你這是《木蘭香》吧?(“減字木蘭花”又名“木蘭香”、“金蓮出玉花”)填得真是太好了!”
聽了賀菱發自肺腑的讚歎,對這種雖不是有意為之,卻也屬於欺世盜名的行為,讓馮華和邢亮都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賀菱當然不知道這些,還在心中默唸著“漫天皆白,雪裡行軍……”
賀菱熟讀唐詩宋詞,在揮發河地區也算是一個才女,自然識得優劣。後來,賀菱把這首詞錄了下來,並寄給了賀國光,讓賀國光對這位小老弟的才學、胸懷更加刮目相看。
行進的隊伍中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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