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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和編練新軍計劃一再受挫,繼而北洋水師全軍覆沒之後,心灰意懶的漢納根終於萌生出退意。在岳父德璀琳的建議下,漢納根決定從此退出中國軍界,轉而經營礦山開發。可是就在他準備離開天津前往井陘煤礦的前夕,翁同龢的一紙電報又讓他暫時改變了主意:為了翁大人的信任以及自己所熱愛的軍旅生涯,他怎麼也都要與馮華見過面後,再決定自己的去留。
漢納根熱情地陪著馮華和李九杲透過夫卷式大門,步入了會客大廳,待他們在軟椅上坐定,立刻就有服務生送上香茗、點心和水果。審視了一下整個大廳,馮華、李九杲發現廳內的裝飾十分簡潔大方,絲毫也沒有中國高官顯貴府邸內那種大紅大綠的陳設。無論是天頂上的裝飾、牆壁上的鑲嵌、地毯上的圖案、還是茶几上的擺設,一切都是那麼素淡雅緻,散發出一種令人舒心的和諧與勻稱。而留聲機中正播放著的、當時歐洲城市社會最為流行的華爾茲——《藍色的多瑙河》,更是讓這種美妙的感覺達到了極至。那在室內盤旋迴繞的優美樂曲,以及流暢的旋律和輕快的節奏與周圍輕鬆舒適的氛圍水乳交融地結合在一起,是如此完美,讓人感同身受。
馮華與漢納根的交談異常融洽,兩人在改革軍制、籌建新軍以及對日作戰應實行持久戰略等問題上都有著驚人的一致,加之又有翁同龢居間串聯,雙方倒好像神交已久。作為馮華,他也深知在中國國防近代化的程序中,由於中國本土具有先進軍事理念的人材極度稀缺,借才異域實乃必不可少之舉。尤其是像漢納根這樣從理論到實踐都很優秀的人才,如果能夠為義勇軍所用,發揮的作用將無可替代。
幾個人滔滔不絕地交談著,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歡愉的笑聲。而馮華那超前的思想、開闊的眼界、淵博的學識以及對歐洲各國的瞭解程度,不但讓漢納根驚奇萬分,就連對馮華已經有相當瞭解的商德全也感到極為吃驚,不由得重新評估起馮華來。其實,馮華以往與人交談,都是儘量“入鄉隨俗”,要考慮當時人們的習慣、思維,避免那些驚世駭俗之語。不過,因為今天面對的是漢納根,翻譯又是留學德國的商德全,他少了許多的顧忌,多了幾分豪放,故每每說出一些驚人之語來。尤其是他那流利的英語,使得跟隨馮華已久的李九杲對大哥都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就在馮華與漢納根相談正歡之際,戈登堂外一場刺殺與反刺殺的較量也緊鑼密鼓地拉開了序幕。
儘管對那紙“馮華一行已住進宮北大街大生字號旅館”的告密信件還有一點兒心存疑慮,但山本次郎和岡田平經過一番仔細的商議之後,還是立即退掉了在侯家後旅館的房間,來到宮北大街上的“大生字號”。誰知一問之下,“大生字號”旅館的房間居然已經全包了出去,這讓二人大失所望。無奈之下,他們只得“退而求其次”,住進了與“大生字號”斜對面的“通濟客店”。
住進通濟客店後不久,江湖經驗極為豐富的山本次郎和岡田平就發現“大生字號”表面看起來平靜如常,實則外鬆內緊、處處暗藏殺機。不但旅館周圍的幾個關鍵地方都有人控制守衛,就連他們住的“通濟客店”也好像有人在暗中監控。這些情況的發現,讓二人既喜又驚。喜的是馮華果然就住在“大生字號”,驚的是對手的防範極為嚴密,要想在旅館對馮華進行刺殺難度很大。看來,只能乘他外出之際動手了。考慮到馮華到津已經三天了,他肯定不會在此停留太長的時間,刺殺行動必須從速進行。
第二天早晨,始終緊盯著“大生字號”的山本次郎和岡田平發現馮華一行五人走出了旅館,分乘五輛“洋車”出宮北大街向南行去。而一直都在苦苦尋找機會的他們當然不肯放過這樣的時機,於是當機立斷地跟了上去。不過,為了避開不明人員對“通濟客店”的監視控制,他們悄悄從客店經常關閉的角門溜出來,又走了一小段路後,才不動聲色地叫上兩輛“洋車”跟蹤而行。
眼見得馮華一行從沿河馬路折入海大道,進入了法租界,二人心中不由暗喜:“華界”與“租界”的接合部位歷來是個華夷“兩不管”的地段,治安力量薄弱,幫會鬥毆,尋釁滋事,甚至於仇殺行刺之事時有發生。而且出了事情後,兩方面互相推諉,常常是不了了之,實在是一個實施刺殺以及事後藏遁的絕佳地點。
山本二人一路跟蹤,一直用眼光把馮華等人送入維多利亞花園的戈登堂。不過,為了怕露出馬腳,二人並沒有立即停車,而是又吩咐車伕繼續前行了一個路口才停了下來。雖然山本次郎與岡田平既不知道馮華進戈登堂拜會什麼人,以及會停留多長時間,又不知道他出來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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