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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讓步。
談判從下午三時許開始,雙方就最後的條款內容進行了激烈的爭論和辯解。直至晚上八點,歷時五個小時之久,雙方才最終達成了此次和談的初步協議。
多年後,陸奧宗光在他的回憶錄中曾這樣追述道:李鴻章自到馬關以來,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費盡唇舌進行辯論。他也許知道我方決意的重要部分不能變動,所以在本日的會談中,只是在賠款的金額及一些細節問題上斤斤計較而已......這可能是出於“爭得一分有一分之益”的意思。
報紙上刊載的這些條款內容,正是李鴻章經過長達五個多小時交涉,才最終確定下來的最後文字。
雖然早已經習慣了大哥的沉穩冷靜,但看著相對平靜的馮華,李九杲和賀菱等人還是急於想知道大哥對條約的看法。幾乎是同時,他們一起問道:“大哥,你是怎麼想的啊?”
“我看這已經是李鴻章可以爭取到的最好結果了。”出乎所有人的意外,馮華平靜地說出了這個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結論。
“大哥,你怎麼還在替李鴻章這個賣國賊說話啊!”李九皋、賀菱兒等人都驚愕了:“義勇軍將士的生命和鮮血換來的竟還是割地賠款,如此喪權辱國的條款也敢簽訂真是天理難容!”李九皋的話代表了幾個人的共同想法。
他們哪裡知道,如果不是馮華他們三個人意外地回到這個年代,並影響和改變了這場戰爭的程序,那個《馬關條約》將比現在的這個更加讓人難以接受。不過,馮華不能這樣告訴他們,只好說:“雖然咱們義勇軍在遼東打了幾個勝仗,但從整個戰爭來看我們確是不折不扣地打輸了。既然戰場上打了敗仗,朝廷又一心求和,你們覺得還能求得什麼樣的結果?弱國無外交啊!”
“那怕什麼,咱們接著打!我看小鬼子也沒什麼了不起,在遼東還不是被咱們打了個屁滾尿流。如果繼續打下去,最後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李九皋不服氣地嚷嚷著。
“對,憑什麼把臺灣割給倭奴,咱們義勇軍才不怕它個狗日的呢!”幾個衛士也隨聲附和。
此時,街上的行人也逐漸多了起來。看來《馬關條約》簽訂的訊息已經傳開了,街頭上人們議論紛紛,言語激忿,顯然都無法接受這樣屈辱的事實。
看著大家群情激憤的樣子,馮華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不成熟的念頭,不過他並沒有貿然地說出來,只是輕輕拍了拍李九杲的肩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彆著急啊!後邊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一天我們會把小鬼子趕出中國的!”
由大衚衕至海大道北口的沿河馬路,是天津城歷史上第一條用現代方式修築的街道,整齊的磚石路面被春雨沖刷得潔整明淨。雨還在下著,不過已經比剛剛出門時小多了,三岔河口碼頭已然在望。
“二水交流入海門,一夕潮來集萬船”的天津三岔河口是京杭大運河的轉彎之處。從這裡可北上京師、通州,南下淮揚蘇杭,東通塘沽港、渤海灣,西達東澱,順大清河、子牙河進入直隸腹地。此處舟楫式臨,商賈萃集,每年過往船隻達四、五萬艘之多,是當時中國北方的水運中心。
同治十一年(1872年),輪船招商局成立,時任直隸總督的李鴻章奏準漕糧由火輪海上運輸,至三岔河口改用木船轉運。當時天津的內河航運已經有小火輪出現,但多是跑海河外國租界至塘沽港一線,南、北運河還是以駁船為主,尤其是在枯水期,汽輪拖拉的駁船也會經常停駛,代之以人力、風力為動力的木帆船。
駁船碼頭在距直隸總督行臺不遠的先登寺,由於他們乘坐的那艘駁船正在裝貨,馮華等人也不急於登船,仍然撐著油傘,站在淅淅小雨中談論著有關“馬關條約”的話題。好在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他們便被船主迎進了前艙。這艘駁船裝運的是從營口轉運過來的大豆,除了船主、船工和他們八位客人,倒也沒有其他閒雜人等,這讓李九皋特別滿意。
當駁船剛剛駛入河道中央,忽然聽得岸上有人大聲呼喚“子夏,子夏!”循聲望去,只見嚴復打著一把油傘正站在碼頭上不停地揮手。馮華見狀,忙與船家商議能否耽擱片刻,停船靠岸。開始,船家還老大的不高興,後來看在銀子的份兒上,才變得痛快起來。
馮華上得岸來,緊走兩步來到嚴復身前,驚喜地問道:“嚴先生,您怎麼來了?”
抹了一把被雨水打溼的鬢髮,嚴復氣喘吁吁地說道:“昨日自你們離開後,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兩句話要囑咐你,今天一大早就從水師學堂趕了過來,總算還來得及。子夏,這麼多年來我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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