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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別客氣,別客氣。”
“您知道北洋水師學堂總辦(校長)嚴宗光(即嚴復),嚴又陵先生的府第嗎?”
“哎呦,我的爺,您可是問著了,嚴公館就在這大獅子衚衕裡邊,前兒個後半晌我還看見過嚴總辦。”門房指著旅館外面的衚衕熱情地介紹著。
想不到如此順利的就詢問到了嚴復的住址,馮華和李九杲心中很是高興,謝過門房後二人直奔小巷深處。這是一處典型的北方四合院民居,磨磚對縫的青灰色院牆,簇擁著硬山式瓦頂磚基的門樓,青石臺階左右是兩面雕刻著花紋的石鼓,緊閉著的兩扇大門上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經剝落。
李九杲叩了叩那碗口大的門環,隨著一聲:“誰呀?來了!”的搭話聲,微微開啟的門縫裡露出一位老者的面孔,李九杲連忙上前遞上拜帖,道明瞭來意。
微微打量了一下馮華和李九杲,那老人點了下頭:“實在對不住二位了,我們老爺昨兒個就回水師學堂了,恕不遠送,恕不遠送。”說著躬了兩躬,“咣噹”一聲關上大門,請二人吃了個“閉門羹”。
二人無奈地搖搖頭,正待“打道回府”,卻見他們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也是萬般無奈,一臉惆悵的樣子。
年輕人自覺站在人家身後有些不禮貌,連忙施禮道:“在下商德全,原系北洋武備學堂學員,此番也是久仰嚴總辦大名前來拜訪,看來今天也是與二位一樣無緣拜見了。”
馮華本打算立即趕往位於萬新村東局子的天津水師學堂,但看來人談吐不凡,氣宇宣昂,不似庸碌之輩,不由頓生結交之意。回完禮報過姓名之後,馮華邀請對方:“商兄如不嫌棄,可否到對面茶樓小坐一會兒?”
聽到“馮華”這個名字,商德全心中一愣:“好耳熟的名字啊!難道是……”他心下雖然有些疑惑,但嘴上仍是很爽快地答應下來。
顧名思義,馮華本以為茶樓如同現代的茶藝室,誰知那時候的茶園、茶樓俗稱“戲園子”。進得茶樓,只見迎面舞臺上“咚咚鏘鏘”的,戲伶舞刀耍槍正在對打。
用現代話說,商德全是個票友,他介紹說:“這是極有名的‘金家班’上演的‘文昭關’。”看到茶房殷勤地過來招呼,三人只得在靠邊兒的一張八仙桌旁坐下,要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不理臺上臺下的喧譁,再次盤桓起來。商德全先做了自我介紹,商德全,表字子純,曾在北洋武備學堂炮科學習,畢業後擔任德國教官翻譯。1888年清政府派出官費留學生到德國研習炮法、製造等軍事技術,他是五名留學生之一。去年曾奉命到威海監造炮臺,威海陷落後才回到天津,
留學的五個人中,雖然包括商德全本人在內,吳鼎元、孔慶塘和騰毓藻等四人馮華一個都不曾聽說過,但當他聽到段祺瑞的名字時不禁大吃一驚,熟知中國近代史的人有誰不知段祺瑞的鼎鼎大名!
馮華心中想道:看來這商德全也決不是無名之輩,只是自己孤陋寡聞罷了。此時他已經不僅僅是要結交他,並生出把他也招攬過來的念頭。
其實這商德全在清末曾擔任過清河陸軍第一中學堂總辦、民國初年擔任天津鎮守使、陸軍第五混成旅中將旅長等職,的確不是無名之輩。
而當商德全知道坐在對面的這個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小一點兒的年輕人就是在遼東戰場上大敗倭賊,屢立戰功的馮華時,不由得興奮不已:“原來是子夏兄,失敬,失敬!你的赫赫威名我早已是如雷貫耳了。剛才聽馮兄報過姓名,我就心下疑惑,怎麼也想不到會在此與二位巧遇。來,在下以茶代酒,敬二位抗倭英雄一杯!”
看到商德全如此豪爽大方,絲毫也未因知道自己二人的身份而有所拘謹,當下馮華和李九杲也爽快地一同舉起了茶盅。一口喝乾淨杯中的茶,馮華臉色一整說道:“實不敢當子純兄如此之讚譽,殺敵報國、抵禦外侮乃我輩份內之事。只是可恨不能‘殺盡倭寇,扶我中華’,未能真正打贏這場戰爭,‘抗倭英雄’這四個字我兄弟二人如何但當得起!”
“子夏兄太過客氣了,如果不是你們在遼東接連打了幾場大勝仗,狠狠挫了倭賊的威風,大清國在這場戰爭中可就真的是一敗塗地了。當今天下你當不起還有誰能當得起?或許丁汝昌提督、劉步蟾總鎮他們也稱得上‘英雄’,威武不屈、寧死不降,十分的令人佩服敬仰。可是曾經威風不可一世的北洋艦隊在威海打得那叫個窩囊啊!還有那麼多軍艦炮艇,卻死守在港內讓小鬼子從容在榮成登陸,最後大小27艘艦艇不是被打沉就是被俘虜,還有一幫子沒骨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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