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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直到今日早朝後回到府中,才得知你們昨日前來拜訪,這一下午我都在等你們。二位將軍讓老夫盼得好苦呀!”說罷,他爽朗地笑了起來,花白的鬍鬚隨著滿臉的喜氣也不停地跳動著。
翁同龢如此熱情隨和,讓馮華二人也深受感染。微微的一笑,馮華說道:“晚輩何嘗不是也想早日朝覲聖顏,聆聽大人的教誨。只是倭奴未滅,戰事未平,一時無法分身啊!”
“唉!‘倭奴未滅’,真是令人可恨呀!”一提到這場中日戰爭,翁同龢的臉色立刻又沉重了起來。不過,他隨即將愁顏一展,拂鬚笑道:“先不說這些惱人的事,二位將軍請入客廳一敘。”
三人分賓主坐定,自有書童用青釉五彩蓋碗獻上普洱茶。拿出吳大澂的書信,馮華恭恭敬敬地呈給翁同龢:“大人,這是節制關內外防剿諸軍幫辦大臣吳大人給您的書信。”
翁同龢邊看書信,邊不住地點頭。看罷,方抬起頭來親切地說道:“子夏放心,老夫亦仰慕將軍久已,即使沒有清卿的囑託,也自當極力引薦,全力呵護。況且峴帥也早有書信交待,子夏乃蓋世奇才、國之棟樑,是我大清中興的希望所在,老夫於國於友都不敢慢待。”
馮華聽到翁同龢如此推崇自己,連忙欠身說道:“大人言重了,馮華才疏學淺、年少輕狂,如何敢當大人‘仰慕’二字!”
翁同龢沒理會馮華的謙虛,感慨萬千地繼續說道:“大清國如果多有幾個像二位將軍這樣的國之柱石,何愁倭奴不滅、國家不興啊!”
“翁大人過譽了,如沒有三軍將士同仇敵愾、奮勇殺敵,只憑晚輩二人又豈能有回天之力?”馮華的言語仍然極其謙恭。
翁同龢認真地說:“老夫可不是客氣之言,如不是子夏在遼河三戰三捷、重挫倭寇,今日還不知會是何種局面?如果沒有義勇軍在遼東連續給予倭奴以沉重打擊,《馬關條約》更不知會籤成個什麼模樣?如果我大清的軍隊都如子夏所部之義勇軍,那又是怎樣一個令人振奮的局面?”
說到此處,翁同龢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覆水難收,聚鐵鑄錯,窮天地亦不能塞此恨也!”說罷,佈滿皺紋的老臉上露出失望痛心的神色,眼眶裡也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看著老人滿臉悲切、無限傷心的樣子,馮華和李九杲胸中也充滿了一股濃濃的鬱悶之氣,他們明白老人所說的“覆水難收”是指《馬關條約》已經簽約蓋印,一切都無可挽回。雖然李九杲也知道這件事肯定就是如此,但由於一直都不願接受這個事實,而且又想起今天十八省舉子上書都察院時的悲壯情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翁大人,《馬關條約》真的已經正式簽訂了嗎?”
翁同龢沉痛地點點頭,然後聲音哽咽地仰天長嘆:“此次戰敗,老夫上無以對天造之恩,下無以慰薄海之望。唯今只恨自己才略太短,以菲材而當樞要,以致割臺賠款,喪權辱國,終成此奇恥大辱啊!”
面對著翁同龢異常痛苦的自譴之辭,馮華和李九杲也想不出太多的話來勸慰這位憂國憂民的老人,客廳裡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自從中日和談以來,馮華和邢亮也不止一次考慮過割臺的問題。二人知道日本狼子野心,窺伺臺灣久已,它們斷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進行讓步。不過,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把臺灣割讓給小鬼子,又真的是讓人心有不甘。為此,邢亮曾憤憤地說:“華哥,我看這腐朽無能的滿清政府肯定指望不得,咱們不如也就像抗美援朝那樣,成立志願軍渡海作戰,抗日援臺!”
由於義勇軍當時遠在遼東鞭長莫及,而且才剛剛站穩腳跟,在經濟和軍事上都面臨著極大的困難,因此邢亮的這個提議並沒有被馮華採納。可是,當馮華在這趟京師之行中,一次又一次深切感受到民眾的愛國熱忱與激情後,他不由得開始思索起“成立志願軍渡海作戰,抗日援臺!”的可行性……
“老夫失態、失態!到讓二位將軍見笑了。”剛剛從自悔自責中恢復過來的翁同龢一邊連聲道歉,一邊又問馮華道:“子夏,前幾天皇上為批約一事日思夜憂,曾想問計於你,只是因你正在進京途中,一時無法給你發電報。目下,雖然已是覆水難收,但不知將軍對此事有何高見?”
知道翁同龢這是在考問自己,馮華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後答道:“以晚輩一孔之見,倭國資源貧瘠歲不敷出,如今又反覆興師糜餉,其勢利在速戰,久必不支;而我大清如若能上下一心,傾舉國之力,發揮力量持久和人數上的優勢,在幾年內必可以獲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翁同龢聽得連連點點頭,馮華的這段分析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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