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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全鎮。
根據得到的情報,馮華、邢亮與賀國光商量後,作出了有針對性的具體部署:一、從現在起龍口街只許進不許出。具體事宜由黃德貴和龍口街團正汪世寧負責;二、張立三率領龍口街團勇第一隊,在兩個時辰內,在北門裡距北門30丈處修築一條一人高的街牆;三、鄭偃武帶領團勇第二隊負責圩牆的瞭望和通訊聯絡;四、馮華、李九杲帶領二排負責守衛北門;五、邢亮帶領一排和直屬特務班秘密出鎮,在鎮北十里山口左側的樹林裡埋伏,等戰鬥一打響,迅速控制山口,截斷“小飛龍”的退路;六、指定三排一班和團勇第三隊為預備隊,隨時準備增援,賀國光和馮華坐鎮指揮部統籌全域性。
待夜色降臨,按照部署,各路人馬都悄悄進入了指定的作戰區域。
一鉤彎月斜掛在夜空,清涼的月光似水如銀,傾瀉在圩牆、屋頂和地面上,柵欄、院牆和屋簷那輪廓分明的投影,把石板鋪砌的街面分割成黑白鮮明的陰陽兩界。夜幕下的龍口街顯得安詳靜謐,似乎整個市鎮都沉睡在夢鄉里。
早在傍晚時分,北門附近的商家住戶就被勸說,撤退到了安全的地方。全鎮居民雖然早就聽說了土匪飄“海葉子”的事,但直到今天集散之後,他們才正式接到團練的通知。說剿匪大軍今夜進駐龍口街,可能會與土匪交火,屆時百姓人等不必驚慌,可就地隱蔽,以保人身安全云云。龍口街自從成立團練之後,百姓們的心裡都踏實了不少,不過“小飛龍”可不是一般的綹子,他是一跺腳方圓幾百裡都顫悠的主啊!所以在這表面平和寧靜的背後,家家戶戶都不敢睡覺,龍口街猶如一隻上緊了發條的鬧鐘,所有的人都在提心吊膽地等待著那個驚心動魄的時刻來臨。就連那些參加過昨天協商會議的鄉紳,由於敵我人數相差懸殊,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九顆松是一個只有二十幾戶人家的小山村。雖然土匪為了確保行蹤的隱蔽,行動有所收斂,可即使是這樣,也把個小山村鬧得雞犬不寧、人心惶惶。此時,集結在九顆松山神廟附近的“小飛龍”匪幫經過一番“精心佈置”,正亂哄哄的準備開差(出發行動)。
住在村東口許老三家的“小飛龍”此刻也剛剛睡醒,只見他睡眼惺忪地接過貼身小匪遞過來的煙槍,躺在那裡吞雲吐霧。過完煙癮之後,“小飛龍”立刻來了精神,翹著二郎腿怪聲怪氣的哼哼著土匪自編的小曲兒:“當鬍子,不發愁,進了城裡住小樓;下館子,進妓院,花錢好似江水流;抽大煙,喝燒酒,真比神仙還自由。”正唱得帶勁兒,一眼瞅見許老三和他的孩子從門前經過,“小飛龍”叫住了許家父子二人,大聲吆喝道:“嗨!看皮子,撐亮子!小嘎子,壓連子!弄上海沙混水子,先來挑龍漂洋子。”
老實巴交的許老三本就讓這幫土匪嚇得膽戰心驚,此刻更是被“小飛龍”一番沒頭沒腦的黑話,弄得懵懵懂懂不知所措。貼身的小匪只得給他翻譯道:“哎!老不死的,說你了,給看著點兒狗,把燈點上!叫你那小半拉子去給我們大當家的溜馬去!另外,當家的說了,弄上些油和鹽,先做點兒麵條和餃子。”
由於馬上就要出發了,土匪們終於放開了手腳。有的忙著“搬漿子”(殺豬)、放尖嘴子(宰雞)、有的“忙裡偷閒”,跑到山民家裡調戲人家的大閨女、小媳婦。豬“嗷嗷”的嚎叫聲,雞垂死前的掙扎聲,女人驚惶失措的尖叫聲、哀求聲,以及匪徒的淫笑叫罵聲,片刻之間就把小山村鬧了個烏煙瘴氣。
今個兒“小飛龍”的心情特別好,要不然早就開口罵人了。因為剛才在睡夢中,他夢見一個身穿黃衣的美女不停地向自己眉目傳情,正在他心花怒放之際,突然被馬弁的喊叫聲驚醒了黃粱美夢。他剛要發火,才想到是自己吩咐過的,到了時辰務必要叫醒他,只得將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嚥了下去。
他命人把翻垛的(土匪的軍師)楊八叫來,詢問兇吉。楊八解釋道:“夢見大姑娘,預示著遇見貴人;夢見穿黃衣服的大姑娘,不但有貴人相助,還預示有黃燦燦的金子。”土匪們歷來對夢境徵兆非常迷信,美女傳情的夢境讓“小飛龍”心情舒暢無比,楊八的解釋更讓他對這次“撕圍子”信心十足。
為了提高匪徒們計程車氣,出發前“小飛龍”特意向眾匪允諾,撕破圍子後每個人都可以請觀音(搶年輕女人)、抱童子(綁小孩)、開條子(販女人)、搬石頭(賣小孩)。爬(搶)來的長脖子、高腳子、尖角子、山頭子(驢、騾、牛、羊)、飛虎子(錢),除了打小頂(進貢)的那份兒,其餘一律歸自己。這夥土匪一心只想著殺人放火、搶劫擄掠,卻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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