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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時地光顧一下,弄得人心惶惶,市面也蕭條了不少。
鎮裡的第一大戶,人稱“積善堂”的皮貨賀家,祖上是靠倒騰皮貨發的家。到了賀五爺父親那一輩兒,由於買賣越做越大,就改行商為坐商了。賀家除了在龍口街開有三家收購山貨土產的貨棧和兩家藥材鋪外,在奉天、吉林、昌圖、龍城和關街等地也都有商號。已近不惑之年的賀五爺大名叫賀國光,表字先恆,不但為人光明磊落、謙遜禮讓,而且平日裡遵從“積善修福”的祖訓,“修橋鋪路、扶危助貧”做了不少造福鄉里的善事,在四鄉二十八屯享有極大的聲望。
賀家財雄勢厚,本身有二十來個看家護院的丁勇,對於土匪來說屬於“硬窯”,曾經有好幾股綹子砸窯都“沒砸響”(沒攻進去)。土匪啃不動“積善堂”,街上的百姓可就糟了殃,不管貧富挨戶搶劫。賀五爺不忍心看鄉親們遭罪,自己出錢在龍口街周圍建築了一道周邊長四里六十丈的土圩。而且,為了進一步增強抵禦土匪的力量,他又聯合地方上的其他鄉紳,把鎮裡的青壯年男子召集起來,組織團練保護一方,讓龍口街免除了許多土匪的禍害。
這天,賀五爺正在廳中喝早茶,管家鄭偃武拿著一封紅色信函匆匆走了進來。從信函的顏色和式樣上看,賀五爺知道這是土匪飄“海葉子”(送信)。拆開一看,這封信果然是賽齊窩集的“小飛龍”綹子索要兩萬兩白銀的“海葉子”:賽齊窩集總架子‘小飛龍’告知龍口街百姓,久聞龍口街富甲一方,吾人慾向汝等暫借白銀兩萬兩,限五日內送到九棵松山神廟,屆時自有人在彼照收,不得遲誤!
賀五爺看罷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兩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不是要龍口街人的命嗎!”此時,有練勇來報告,在龍口街的前街、后街也出現了許多“小飛龍”索要白銀的“海葉子”。
這“小飛龍”綹子原是活動在賽齊窩集一帶的一股悍匪,經過幾次“靠窯”(收編小股匪幫和“雲裡雕”、“黑山豹”散匪),人數竟達到了五、六百人。自從“雲裡雕”和“黑山豹”匪幫覆滅後,它的活動範圍也逐漸擴大南移,大有要接管這一區域山頭(勢力範圍)的架式。賀五爺知道,這麼大規模的土匪,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僅靠龍口街百十人的團聯是根本對付不了的。
情況非常緊急,賀五爺不敢怠慢,連忙召集團長、團正以及鎮上有名望計程車紳共同進行商議,可是大家也一樣拿不出可行的辦法。看到大家愁眉苦臉的樣子,鄭偃武突然插口道:“我倒有個辦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眾人正一籌莫展,聞聽此言忙不迭地催促他快說。
這鄭偃武是賀家的遠房表親,祖上靠走鏢混飯。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兒,覺得世道混亂,走鏢刀頭舔血風險太大,遂讓獨子改武習文改換門風,就給他起名“偃武”,表字修文。此人為人義氣,辦事幹練,深得賀國光信任,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靠他操持,平時與賀國光就如親兄弟一般。
見鄭偃武有辦法,賀五爺也說道:“修文,有話就講嘛!你怎麼也學得吞吞吐吐的?”
“五哥,還記得前一陣子我提到的那個被‘黑山豹’綁走的親戚嗎?”
“就是在龍城開鐵匠鋪的趙六?”
“對呀!前些日子‘黑山豹’覆滅,他也被義勇軍放了回來。”
“黑山豹”被什麼“中華義勇軍”覆滅的事,大家都知道,可這憑空冒出的義勇軍到底是些什麼人,卻誰也不甚清楚。雖然大家不明白這與“小飛龍”的海葉子有什麼關係,但聽說鄭偃武見過從落虎崖回來的當事人,還是都伸長了耳朵。
鄭偃武看眾人都很有興趣,於是繼續說道:“這中華義勇軍可不是一般人,他們來無蹤去無影,神出鬼沒。那‘伏虎關’多險呀!號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人家中華義勇軍沒費吹灰之力就給拿下了。還有那些巡風的小嘍羅,也稀裡糊塗地叫人給抹了脖子。趙六親眼看見中華義勇軍人人都會定身法、掌天雷,他們大聲一喝,那一百多個鬍子全被定在場子中間,想動也不能動;他們手一揮,天上落下幾十個炸雷把鬍子全給炸趴下了;還有那‘黑山豹’夠邪乎的吧,人家只在窗戶稜子上拍了一下,屋子裡紅光一閃,‘黑山豹’就玩完啦!”鄭偃武是練武之人,對那些傳說自是不會全相信,但中華義勇軍都是些有能耐的人這一點,他卻是深信不疑。為了渲染氣氛,堅定眾人的信念,他還是把道聽途說得來的東西一點兒不留地託了出來。
這夥人,有的聽得入了神,忘記了要說什麼;有的只顧咂著嘴,連聲稱神;也有沒忘記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