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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心咬著唇,說:“現在的他之於我,就像人們記起一條街道,記起一棵樹。”
“龔心,不撁說了,我都明白,”我說,“回去吧,瞧,大家可是為你而慶祝,少了你這個主人怎麼行。”
龔心擦乾臉上的淚,“好啊,那就回去嘍。”
我想,龔心真真是我的榜樣,經歷了那麼多的事都可以放下,倘若我有她一半的頭腦,無論如何都不會一個人孤單單在如此陌生的城市行走。
——A城其實是榕城的鄰市,距榕城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因為是海濱城市,空氣溼潤,時有海風吹拂臉龐,舒服得讓人貪婪著不想動。我很快愛上了A城。
新單位比我預想中要好很多,或許是我累積了足夠的經驗,所以工作上從不曾覺得吃力。面試時部門經理丁沛藍提出要我搬進兩人一間的員工宿舍,我幾乎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他,現在看來倒不見得是壞事,彷彿重生一般。宿舍內的環境還不錯,只是家電之類還要自己買。也沒有寬頻。但我很是滿足。
全新的環境,同是內刊編輯的職位,同事多半和我年紀相仿,相處倒也融洽,我逐漸從失業、失戀(如果也算是的話)的打擊中慢慢調整過來。
唯一不方便的,是老闆規定上班期間不得上qq和msn,說是怕聊天耽誤工作,為此很多同事怨聲載道,覺得公司未免太不人化。我倒覺得無所謂,甚至覺得正合我此時出逃的心意。
私下聊天的時候,丁沛藍曾經問我可知道自己從200多號人中的順利透過,最後就職,原因是什麼?
我說因為我能力強唄。
他淺笑說做人還是低調好些,繼而收住笑臉,當時我問你對這個職位的薪水要求是什麼,你想都沒想,就直接告訴我,你只是想要一份月薪可以保證你在買水果的時候不眨眼睛的工作。我印象深刻,我在想,是你對自己薪水要求很低,還是你的胃口大得足夠驚人?
現在你知道啦?
知道了,從第一天上班看到你帶的兩個石榴、三個香瓜、一個蘋果時,我就知道了。
我不好意思地撓頭。
丁沛藍是公司的始創員工,現年28,真正的鑽石王老五,是公司眾多美眉的暗戀物件。但我初見時對他印象並不好,總覺得他比較滑頭。雖然很早就知道人不可貌相,但每每無法運用到實戰中,我總是被人家的外表所迷惑。
慢慢接觸開始覺得他人還不錯,因為那些我曾經覺得貌似忠厚的,每次接觸感覺對方在誠懇和全心全意地為我著想、對我你好的人,稍微碰到哪怕一點利益衝突,開始陸續變臉。
偶有人際危機,是丁沛藍告訴我,在學校和和在公司的不同,在學校,我不欣賞你的人品,可以完全不理你,過我自己的生活。可是在單位就要戴上自己的面具。
他對一切都胸有成足,他足夠世故。丁沛藍說像他這樣世故的人總撁找個個單純的人才會幸福,至少不會太累吧。
他多次暗示我,希望和他在一起。
他說我是孤僻的,敏感的、冷漠的、熱情的、悲哀的,如果和他在一起,我會是幸運的。
如果他肯坐在我的左手邊——或許我會堅定地握住他的手,但自從伊莎莎和周或之後,我再沒有碰到坐在我左手邊的人。
自從我一個人逃離,已經沒有人留意我是左撇子,我小心翼翼地吃飯,儘量不去給別人添麻煩。我開始無法容忍別人站在我身後——許是電影看得太多,印象中的壞人總是在背後出手害人。
沒有人和我同行的時候,我用這種方式傻傻地守護自己的天空。
丁沛藍說是因為我沒有孤全感,我想這可能是真的。
我早就不再單純。我正如他一般世故。
我曾和丁沛藍講過我們的故事,關於我的,周或的,姜易成的,龔心的,伊莎莎的……毫無保留的。
有時候我覺得丁沛藍像周或,他和周或一樣理智。他曾說,你們啊,其實就是不懂得表達。他認為這是我們整整這一代人的困惑和迷茫。
“人總是要慢慢成長的,心智方面的,思維方面的,感方面的……尤其是愛吧?有些人就那樣錯過了,有些人呢,他們相遇了,可是當時並不懂得抓住和表達。不知道你會不會笑話我,老實說,讀中學的時候,我曾經很喜歡一個女生,後來她自己沉不住氣還主動給我寫書,可我居然抽風似的像要證明自己清白似的,居然把書上交了……弄得那女生不得不轉學。現在想想,覺得特對不住人家。那時太小,不過是竇初開。可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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