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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就起不了床,舅母前去探望,突然發現在他的被窩上蹲著像狗非狗,似貓非貓的怪物,她再細看時,倏忽不見,忙叫來表舅滿屋尋找,連洞裡縫裡都看遍了,也沒有找著。於是立即請劉師師夫婦,還有伯父朱鶴,伯母老瘟貨等來到新屋,師師發現被上有黃毛,說:“這是那東西身上的!眼下蔣郭塘、皂童口、馬達鎮都風行這種東西!”舅母嚇得臉無血色,又請郎中又問仙姑,不但沒有好轉,反而病情加重。只得把兒子抬回老屋裡睡。可誰也沒想到,表兄在大燭光下又看到那東西,指指點點:“是她,她來了,哈哈,她要走了,你們給我攔住別讓她走!”說著兩眼翻白,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表舅和表舅母也當場暈過去,師師和秋伯聞訊趕來,又請和尚、道士唸經,用桃枝抽打驅妖,一家情緒才安定下來,但他們一走,表兄又發作起來:“她又來了,你們把大門、房門都關好,別讓她跑了!”如此,每夜多時鬧了七八次,連鄰居都燈火通明,不敢貿然睡去。今日表兄拉住舅母的手,眼淚汪汪,說:“我的病已不會好了,很想見景花一面,遲來就見不到了……”
景花聽了心一酸,流下熱淚,心如火燎地趕到樹叢沿,東方才發白。來到門口,就聽到從裡面傳出哭聲,原來朱興已合下牙關,不省人事,景花泣不成聲,擠上前去,握住他已消瘦的手,輕輕地呼喚:“丈夫醒醒,我是你妻景花呀!”
朱興嘴唇抽動一下,突然睜開乾澀的雙眼,滾出兩顆淚珠:“你終於回來了!”並掙扎著要起來。景花忙扶起他的身子,讓他坐到自己的懷裡,從悲喜交集的公婆手裡接過參湯,一勺勺地喂著。鄰居們聽說朱興被媳婦喚醒了,都紛紛進來探望,房裡擠得滿滿的。劉師師一見到景花就搖頭,心想:“自從這個小媳婦過門後,整個樹叢沿都沒安靜過,前場把邪氣帶到梅樹下,這次又摔壞龍頭,損了朱家的龍脈,還差點斷送了朱家香火,這個禍殃不除,樹叢沿還有安寧之日麼……”自此,劉師師就暗暗下了決心。
劉三在朱家灌飽了酒肉,拿了利市,回到朱鶴家兩間古屋,蕊環見他歡歡喜喜回來,忙放下針線活,接過身上的馬褡,用手捏了一下,居然揑到兩個紅色,透開一看各有三錢銀子,笑道:“昨兒來請還不肯去哩,結果是兩頭管飯,還有工錢,這叫勤快吃飽飯,且把偷盜勾當改了吧,那是損陰德的,上次你偷了一百八十兩,差點害掉兩條人命哩,兔子不吃窩邊草,可你卻把黑手伸到我孃家來了,今後叫我怎麼出頭人前?”
“你也別抓住辮子不饒人的,那包銀子不是放回原處了?如今我已金盆洗手,不再幹這一行了。”
“這還算人話。”
“伯母與誰說話?”劉三聽到廚房裡傳來聲音就問道。朱蕊環說:“劉師師哩,她當年在蘭江裡做船篷生意時人稱‘勾魂蓮’紅極一時,人老珠黃跟了朱秋伯落腳樹叢沿,改行做了媒頭,就憑她那張花嘴和老張婆合謀給朱家撮合了陰陽街第一美人,可朱家不僅不感激,還說她‘撈事攬禍’,給他家娶了個惹事生非的‘西施’導致兩頭都不得安生,當初相親時嫌朱興醜陋,李師師出了歪點子,叫他表弟程鴻代相,程鴻是程大麻子獨生子,風流倜儻,見了景花後得了相思病,從此兩家斷絕來往。”
“我聽說朱興老婆是美人兒,直到昨日才證實,的確生得俊俏,冷不防地瞧著一眼,竟會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還有她的姐姐景芳,比妹妹還漂亮,如能與這樣的美人過一夜,就是死了也心甘,只可惜這樣一朵牡丹花插到牛糞上了。”
“看你眼饞得連涎水都掛到地了!”她狠狠地戳了他一指頭,見他一個踉蹌,又忙把他扶住:“當時你何不等待娶她,反死皮懶臉地要跟我糊疙瘩。”
“可我這隻懶蛤蟆沒福吃天鵝肉。有了你我已心滿意足,人說你在塔嶺背青樓時,是‘獨佔風韻一枝春’,現在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哩!”說著就上去擁抱親嘴。
“噓……”蕊環封住他的嘴,“大白天,要是有人碰上有多不雅?等到晚上,牛定在麥苗田裡,還不都是你的?”“既然牛已落田,白天耕和晚上犁還不一樣嗎!”蕊環無奈,只得由他作為,兩人正在擁抱親熱,偏偏被從廚房出來的師師看得眼熱:“兩口子,可真心急,才隔了一天就熬不住了!”“這個死鬼去了一趟陰陽街就中了邪,也不怕讓人恥笑!”“這有什麼,在塔嶺背時光,有的姑娘還不是滿街拖男人嗎?”
蕊環那裡敢介面,只好低頭做鞋,師師隨即要過一雙鞋來瞧:“好手藝,這是給誰做的?”“給乾爹乾媽做的。”“還是你親爹新媽有福氣,可我臨老還跟了個孤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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