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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進攻倉城,李密都率軍攻擊他的後背。
宇文化及大怒,寫下戰書要與李密正面交戰。李密與宇文化及隔著衛水對話。“你們宇文家人本是匈奴貴人的家奴,姓‘破野頭’,”李密數落道,“你們父兄子弟,都深受隋朝的恩典,世代富貴,滿朝找不到第二家。主上大德有虧,你們不能犧牲生命匡正,反而發起叛亂謀殺君王,還想篡奪皇位,真是天地不容,還想朝哪兒跑!如果趕快過來歸附於我,還可以保全你的後代子孫。”
宇文化及被罵得張口結舌,低著頭瞅著地面很久,又猛地抬起頭來。“我要和你說的是戰場廝殺的事,少跟我來這套書本上的話!”他眼睛瞪得像銅鈴,兇狠地大吼道。
李密對身邊人說道:“宇文化及蠢笨到這種地步,還異想天開要做帝王,我折根木棍就可以驅趕他!”
雙方隔河對峙,誰也不願主動渡河進攻,到了傍晚,各自引兵歸營。
宇文化及一面向西設立營柵阻擊李密的騷擾,一面造了許多攻城器械,向倉城逼近。徐世在城外挖掘壕溝,將宇文化及的軍隊和攻城器械阻在壕溝前,城上又拼命射箭,用發石機拋下大石頭,將叛軍擊退,使得他們根本無法接近城下。徐世又從壕溝底下挖了一條地道,乘黑派出敢死隊對叛軍發動突襲,叛軍在夜幕中不知來了多少敵人,嚇得幾乎喪失了鬥志,第一線的隊伍全部潰了營,辛苦多時營造的攻城器械全被瓦崗軍燒掉了。兩軍形成膠著狀態。
東都方面聽說宇文化及率十幾萬叛軍西來,上下震恐,生怕叛軍攻擊黎陽倉城不下,改走洛陽一線,甚至乾脆圍攻洛陽,洛陽實在脆弱,經不起兩線夾擊了。有一位小官名叫蓋琮的上書皇泰主楊侗說,可以派人遊說李密,和他聯手抗拒宇文化及。執掌實權的大臣元文都贊成他的意見。“現在大仇不能雪,兵力又不足,”元文都對盧楚等說,“不如赦免李密的罪行,讓他一心一意地攻打宇文化及,兩賊相鬥,我們坐等雙方累垮。等宇文化及被打敗,李密的軍隊也精疲力盡了;再說他的將士貪圖我們的厚賞,就容易被離間了,說不定到時候連李密都可以逮住。”盧楚等認為這個分析在理,於是說服皇泰主楊侗便任命蓋琮為通直散騎常侍,令他帶著詔書前往遊說李密。
這時李密正在為陷入兩線作戰境地而苦惱,西邊與東都相持了很久,東邊又與宇文化及進行著殘酷的戰鬥,令他常常擔心東都的軍隊對他的後背和老巢發起突然襲擊。見了楊侗的特使蓋琮,他非常高興,同樣抱著離間東都內部的想法,答應和東都聯手,於是上表請求歸降,並願擔當討滅宇文化及的使命。皇泰主大喜,正式下詔任命李密為大隋太尉、尚書令、東南道大行臺行軍元帥、魏國公,命令他掃平宇文化及,然後入朝輔政。另封徐世為右武候大將軍。同時還下詔稱讚李密的忠勇表現,強調說:“將來的用兵機略,一律接受魏公的指揮。”
元文都等人對於雙方的和解大感滿意,他們以為危險已經消除了。李密歷來不殺降的記錄,給了他們很大的安全感。至少從今往後,他們可以不再擔心掉腦袋了,李密的軍力是多麼強大啊,無論將來形勢再怎麼演變,都少不了自己的一份兒,可不是麼!於是東都的文武官員在皇宮東門擺下酒宴,歡慶和解的達成,連將軍段達都帶著眾人端著酒杯,跳起了舞蹈。
但是在歡樂之中,有一隻鷹陰鷙地盯著眾人,他就是身穿戰袍的王世充將軍。他的臉色非常難看,就像被人用刀劍砍了幾記後的臉色。“朝廷的官爵,居然送給賊人,”他用不屑的眼光看著元文都等人狂歡的場面,低沉而惡聲惡氣地對起居侍郎崔長文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他的心裡在冷笑:你們也不問一問我王某的想法,未免高興得早了些!
段達喝了一大口烈酒,舉臂一伸一縮旋轉了一圈,目光無意中與那隻鷹寒冷的眼神相接,頓時打了個冷噤,像抽了骨頭似的,舞蹈的動作慢慢瘍了下來。
元文都等人也覺察到王世充近來的怪異表現,他們懷疑王世充可能暗中勾結宇文化及,將東都城獻給叛軍,於是暗中加強戒備。雙方你防著我,我防著你,然而卻在外表上加以掩飾,互相作出很親善的樣子。
秋七月,皇泰主楊侗派人前往李密的軍營,冊封李密為太尉,李密向北跪拜,恭敬接下了詔書。既然西邊已經沒有了憂患,他就將東都北郊的瓦崗軍精銳部隊全部調到東線,在童山設立了新的軍營,與清淇、黎陽倉城互為犄角,對叛軍作三面圍攻狀,他運籌著,要給宇文化及以致命的打擊。
李密偵知宇文化及的軍糧快吃完了,就假意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