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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沉思的時候,一名軍佐進來報告:“探馬今早回來報告說,反賊昨日在梁山渡口指指劃劃的,看來是想渡到河那邊。”好,知道啦,去叫桑顯和將軍來我這兒,去吧。
梁山,嗬,梁山在這裡,反賊從這兒拐過去斷了我的後路?軍書上怎麼說,半渡而擊!呵呵,紙上的東西,說說而已。把幾萬人馬全部拉過去,過到河那邊頂著?他後面的大隊上來把我這一座堅城給佔了,豈不正中了反賊的下懷?但又不能不攔一下,一來,打擊一下反賊的氣勢;二來,必須對代王有個交代。將在外,稍有不慎便會讓人懷疑,什麼逗留不進呀,什麼避戰養賊呀,沒事給自己找事。那麼,就讓桑顯和帶幾千人從蒲津橋過到河那邊去攔一下吧,怎麼攔,由他定,反正不要讓自己被反賊滅掉了,能撈多少便宜就撈多少。顯和,我的鐵桿兄弟,這次得靠你多勞�,好在你身經百戰,一身的刀疤幾十條,條條都記著沙場經驗,這次但願不要再添幾條,我老屈還得靠你在前面撐著,我們一道給皇上撐著。哦,顯和你來啦,先坐下,先坐到地圖那邊,我跟你細說一下。吃早餐沒有?什麼?早餐也喝酒?要打仗了,馬上戒掉!得了,你這個小老頭!
九月四日,黃河邊梁山渡口。河中間十幾只渡船正向南岸劃去,船上坐滿了義軍將士,人群中插著的紅旗和白旗像水波一樣飄動。
岸邊一隊隊義軍排著整齊的隊伍,正一個一個地依次上船。
“你知不知道我升官哪?”劉弘基眼神像水光一樣閃亮而昏黃,大嘴裂開笑著,問身邊的左一統軍王長諧。
“咋會不知?”王長諧回答,他又瘦又高,活像個河裡的鷺絲,笑容卻很和善。“你早就吵遍軍營了,就差沒拿個鑼邊敲邊喊——老劉由右一副統軍升為右一統軍啦!”
“咳咳,我是說正經的,還有一個官職你咋不知?”
“還有什麼?”
“右光祿大夫,正三品哪!”
“咳,不就是一個右光祿,我看你高興過頭啦,沒見過世面。”
“什麼,老子沒見過世面?老子的爹好歹做過河州刺史,老子也是世襲的右勳侍,你是不是嫉妒了老子,說話才這麼酸?”劉弘基有點發怒了,眼睛睜得圓圓的。
“哈哈,經不住激了,你呀,永遠是個猴子性格,做了右光祿,還是一觸即跳!”王長諧笑得身板兒左右閃動,這時一名軍佐前來報告,十五艘渡船已經裝滿了。王長諧用眼睛認真地把渡船掃了一遍,見沒什麼不妥,便一揮手,“好了,離岸吧!”軍佐轉身跑了十幾步,舉起一面紅旗,大吼一聲“出發”,河邊頓時傳來譁拉譁拉的趟水聲。
王長諧又轉向劉弘基,抬手向河對岸指了指:“喂,對岸那個,還是個左光祿大夫,從二品,比你高一階!”
“你是說孫華?毛頭小夥兒一個!”劉弘基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大將軍封他,不過是為了籠絡關中的人心!”
“不要小看人家�,雖然剛過二十,官兵追了好幾年,硬是滅不掉他。他的兵力雖說少了點兒,只有幾千,但少了跑起來才快啊,有種!”王長諧對孫華讚不絕口。
孫華是關中群盜中最強的一個,至少黃河邊上的民眾是這麼認為的,他率領所部數千強兵四處劫掠,非常富實,濼水以北無人敢當。八月十八日,李淵率軍抵達汾陰後,派人給孫華送去了一封書信,要他趕過來加入義軍。八月二十四日,孫華從郃陽率輕騎渡河,來到壺口拜見李淵。李淵和他握手,一同坐下談話。本以為孫華這麼大的名聲,一定是個威風凜凜的長者呢,見面才知剛過二十,面相和說話都很憨直,這讓李淵一開始多少對他有些輕視。後來見他非常殷勤誠懇,自有幾分天生勇武,越看越不簡單,於是對他厚加撫慰,封他為左光祿大夫、武鄉縣公,領馮翊太守,他的部下的功勞也都被勳司一一登記了,相應地都封了官,還賞賜了不少財物。李淵這樣做,自然是希望關中群盜效仿孫華的行為,紛紛前來投靠義軍,壯大義軍的隊伍和聲勢。
九月初,李淵令左領軍長史陳演壽和王長諧、劉弘基率步騎六千從梁山渡口渡過黃河,作為先遣隊在黃河西岸等待大軍,並鞏固灘頭陣地。在下游十幾裡處有一座蒲津橋,按李淵的命令,部隊必須拆掉這座橋,隔斷河東之敵的後路,對敵形成前後夾攻之勢。孫華被任命為這支先遣隊的先鋒,在前面為全軍引路,現在孫華已經先行渡河,在對岸紮下了營盤。
“這毛小夥兒是不錯,真的該受封,”劉弘基見王長諧擺起了孫華的好,也轉了口徑表示服氣。“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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