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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騰上他的眉宇,就像懸起了一道閃電。
房玄齡先向李世民遞上一封皇帝李淵的緊急詔令,他告訴李世民,這是今日一早驛站快馬送來的。李世民開啟一看,神色更加嚴峻了。詔令上寫的是,劉武周降將尋相等人,近日在河東一帶率軍叛逃,著秦王李世民對劉武周舊部嚴加防範,不得大意,如果彼等出現異動,可立即下手解決,不必先奏,等等。
房玄齡告訴李世民,今日一早他收到詔令後,像往常一樣代李世民開啟先看,覺得事態緊急,便立即交給行臺左僕射屈突通、兵部尚書殷開山兩位重臣閱讀。兩人十分緊張,他們早就對敬德心懷疑慮,現在更是害怕敬德接到了尋相的密報,突然發動反叛,打唐軍一個措手不及。他們甚至懷疑,在這兩軍對峙之際,萬一敬德和王世充秘密勾結,裡應外合,後果那堪設想!兩人越說越怕,急忙招來太原起義的老將劉弘基、長孫順德、竇琮,把詔令拿給他們看了,他們也緊張得額頭直冒汗,簡直覺得叛亂隨時都有可能發生,連等秦王李世民回來都怕來不及。眾人便決定立即動手,先把敬德抓起來再說。於是在屈突通、殷開山的主持下,佈置了上百名精銳甲士埋伏在軍帳後面,派人假傳秦王李世民的命令,要敬德前來軍帳議事。敬德剛一進門,便被五六名甲士死死地按在地下。敬德表現出十分震驚的樣子,沒作任何反抗,被眾甲士綁了個結實,拉到後面看管起來。屈突通、殷開山他們正在軍帳裡等著,只待李世民回來後一聲令下,便將敬德斬首,然後再用同樣的方式,將敬德軍中的親信給予解決。
“真是亂來!”李世民怒吼著,大步向軍帳走去,“你認為尉遲敬德會謀反麼?”他氣沖沖地問房玄齡。
“我看不像,抓他的時候,他一點都沒作反抗!”房玄齡神色凝重地答道。
李世民像一頭憤怒的野獸闖進了軍帳。屈突通、殷開山、劉弘基、長孫順德、竇琮等人見他回來了,連忙站起身,把情況向他做了簡要彙報。
“你們說他謀反,有什麼證據?請拿出來!”李世民沉聲問道。
李世民話中壓抑著的怒氣讓眾人感到心慌,他們還從沒見到李世民對最親密的朋友如此兇狠地板著臉,豎著眉毛。連房玄齡站在一旁,都被李世民無聲的怒氣嚇得心裡蹦蹦直跳;他明知這怒氣並非衝他而來,但仍然抑制不住內心的緊張。
見眾人不敢說話,李世民更加提高了聲音問道:“皇上要你們嚴加犯範,誰叫你們沒有證據便胡亂抓人?”
眾人的心臟如同戰鼓咚咚地敲擊。室內的空氣乾燥得簡直就要燃燒,只需要一絲火星。
仗著自己年高德劭,屈突通硬著頭皮向前走了幾步。“這事是我決定的,”他向李世民承擔了責任,“主要是怕誤事,便趕緊些動了手,是我做錯了,這事本該由大王您回來後作決定,我們當時有些慌神兒,把事情想得太危險、太急迫了些。”
李世民對屈突通曆來非常尊重,見他發了話,口氣變得緩和了些。“敬德是真心誠意地歸降我大唐的,他怎麼會反叛我們呢?立即把他放了!”他的面色仍舊冰冷得如同刀劍一般。
“嗨,也不能肯定,不能說……這敬德便沒有謀反的想法啊!”殷開山苦著臉,顯得十分猶豫,“即便是沒有,現在我們已經把他抓起來了,再把他放掉,他心裡難免會怨恨我們;他武藝這麼高強,留下來必定是個禍患,不如順勢殺了算。”
“你們也不想一想,敬德要想反叛,還會落在尋相的後面嗎!”李世民立即反駁道,“他跟著大唐才是有前程的,憑白無故,他為何要自毀前程?既然抓錯了,那就趕快糾正,怎麼能錯上加錯,亂殺無辜呢!如果像這樣對待歸附的人,那以後還有誰再敢歸附我們?!”
眾人無話可說。“你快去把他請過來!”李世民斷然對劉弘基下了命令。
劉弘基帶著幾名甲士走到隔壁,將五花大綁的敬德帶到軍帳中。敬德一見李世民,便大叫道:“大王,我冤枉啊!”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李世民神色傷痛地對敬德說:“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反覆無常的人。”他把臉轉向劉弘基,“快把他身上的繩索解開!”
地上掉下了一堆繩索。敬德倔強地站著,面部呆如木雕,掛著委屈的眼淚。
“他的配刀呢?”李世民喊道,“拿過來還給他!”
一名甲士小跑著,從隔壁找來了敬德的配刀,劉弘基上前幫敬德把配刀掛好,敬德露出驚異的神色,又不知說什麼好,但臉上的倔強氣霎時消失了。屈突通、殷開山等人個個眼裡閃著吃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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