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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程咬金來自李密和王世充,尉遲敬德來自劉武周,翟長孫來自薛仁杲,他們都身經百戰,有萬夫莫當之勇,而今集聚在我的馬軍中,衝鋒陷陣的能耐堪稱天下第一。當然,還有李世,現在他在虎牢,他可更厲害了,智勇雙全,眾將中就數他能獨當一面,將來必定是前途無量。
——還有薛收、郭孝恪這樣來自四方的智謀之士。薛收飽讀詩書,原來躲藏在首陽山中,哈,那可是伯夷、叔齊隱居的地方喲,本來準備響應我義師,卻被蒲州通守堯君素劫持了母親王氏,被迫投到堯君素的麾下,後來瞅準機會,翻城投奔大唐。房玄齡把他推薦給我,我即日召見,考了他一番軍國謀略,他侃侃而談,很有見識。我便任命他為秦府主簿,兼任陝東道大行臺金部郎中。在軍旅中,他跟在我身邊,每有檄書佈告要寫,他當場揮墨,立等可就,無須刪改。而那個郭孝恪,少有奇節,被李密提拔於微賤之中,配合李世駐守黎陽,見多識廣。今日兩人獻擒獲竇建德、王世充之策,眼光十分獨到,所籌劃的方略簡易可行,真是天下奇計啊。我對此本有朦朧的想法,被他們這樣一補充闡發,如同嫩苗得到了陽光雨露的滋潤,長出了金黃的麥穗。我如一舉殲滅兩位梟雄,當為二人記首功!
統而觀之,在行軍元帥府內,可以說是猛將如雲,謀臣如雨。有時候,李世民甚至覺得這裡便是一個小朝廷。行臺——本來就是小朝廷嘛。在統管全域性的過程中,他漸漸揣摩到一些處理軍國大事的要義。在他的治下,軍紀嚴明,辦事公正,任人唯賢。有此三者,即便是大朝廷,又何憂而不治?小朝廷,能治小者才能治其大……當然,當然,這隻能在心裡想想,口中不能說。那個惡少式的弟弟,齊王元吉,正古怪地在一旁盯著我呢。元吉不務正業,臉上總是陰陰的,誰知他在想些什麼。我已經答應了父皇,要好好管束元吉。元吉在我麾下倒也很乖,沒敢輕舉妄動,不過打仗挺賣力……還算沒丟我皇家的臉……
大計已定,細節已圓。李世民又沉思默想了片刻。在沉默中,他的儀態肅穆而安詳,充滿了不可言說的威嚴。全場一片靜謐,連掉顆米粒都可以聽見。
李世民隨即輕聲下達了軍令:唐軍分為兩部分,一部分由齊王李元吉為主,屈突通為副,繼續圍守東都。另一部分由李世民率領著開赴東線戰場。
為了抓緊時間,午飯後,李世民立即率精銳騎兵三千五百人向虎牢馳去。其餘步騎定於當晚開撥。這時候太陽正當頭頂,騎兵們繞過北邙山,抵達河陽,直趨鞏縣而去。
王世充站在東都城牆上,望見了這支騎兵捲起的漫天飛塵,但不知它要做什麼,也不敢輕率出擊。
三月二十五日,李世民進抵虎牢關,與李世會師;得知竇建德的大軍已經逼近虎牢關,當夜就研究敵情,制定作戰計劃。
第二天,李世民率領精騎五百從虎牢關出發,東行二十多里,前去偵察竇建德軍營的動向。他決意透過實戰來檢測夏軍的戰鬥力,便在半路上留下隊伍,由李世、程咬金、秦叔寶分別率領著,埋伏在大道兩旁;自己僅僅帶著三人繼續向前挺進;三人中,一人是尉遲敬德,另兩人是侍衛陸沖和沈大樹。
“我拿弓箭,”李世民對敬德說道,“你執長槊相隨,即便敵人有百萬大軍,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哦,他終於要試一試與敬德一道孤軍作戰的夢想。
“青騅啊,你可要穩陣點。”李世民對胯下的戰馬溫柔地說道,這是一匹蒼白色的座騎。“你可不要隨便跳起了,”青騅的跨越能力很強,可以一躍飛過七八丈的壕溝。“要耐住性子,聽從我的指揮。”青騅雖然沒有久經戰陣,但輕快活潑。“我要帶你參加一場血腥的廝殺,讓你看到你的同類是怎樣失去它的主人。”
李世民略略放慢節奏,與敬德持平,對他說道:“敵人見到了我們就往回跑,算他們聰明。”他的眼前,似乎湧現出一片血海。
四人馳到離竇建德軍營約三里的位置,與竇建德的遊動哨兵相遇。對方以為他們是唐軍一般的斥候,只是簡單地做了防備,也不特別在意。
李世民見敵軍沒有大動,便大聲喊道:“我是大唐秦王李世民!你們敢斗的便來,我與你們決鬥!”
說完,他引弓射箭,正中一員敵將的咽喉。
其餘敵軍慌忙逃回。竇建德軍中大驚,急忙派出五六千騎兵前來追趕。
遠遠看去,敵騎黑壓壓的一片賓士而來,身後拖起沖天的煙塵,大地都被馬蹄踏得微微震動,侍衛陸沖和沈大樹嚇得臉都白了。
“你們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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