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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的學士和貴族親戚們都來從軍。與此同時,越王楊侗又命令虎牢守將、光祿大夫裴仁基引兵西攻,約定於二月十一日在興洛倉城南兩軍會師。
興高采烈的劉長恭軍走得很快,結果在十一日天亮以前就趕到了。為搶在尚未趕到的裴仁基之前立下頭功,劉長恭沒等士卒吃早飯,便令軍隊渡河強攻。
誰知整個隋軍的會戰計劃早就被李密派往東都的密探裴叔方給擷取了,對於敵方的情況,李密已經瞭如指掌。由於裴仁基軍的基幹是張須陀軍餘部,由秦瓊率領著,戰鬥力很強,而劉長恭軍屬於臨時拼湊,經不起打擊,李密決定集中優勢兵力殲滅弱敵,待吃掉劉長恭軍後,再集中全力對付裴仁基軍。這時瓦崗軍的大隊人馬已隨後趕到,翟讓和李密於是精選出驍勇善戰計程車卒,分成十隊,其中四隊專門對付東線裴仁基軍,六隊對付西線劉長恭軍。
戰鬥一開始,翟讓又假裝敗退,隋軍蜂擁追趕,埋伏在一旁的李密率軍從側翼橫衝過去,將飢疲的隋軍的陣形斬斷為幾截,那些穿著鮮華衣飾的貴族子弟幾乎一觸即潰,不少人稀裡糊塗地死在亂軍之中。全軍死傷大半,劉長恭易服潛逃,竄回東都。裴仁基聞訊後,急忙縮回,屯兵百花谷,憑險固守。
這時,瓦崗軍內部發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兒:一日下午,徐世和王伯當忽然找到首領翟讓,秘密地向他提出,能否把瓦崗軍的頭把交椅讓與雄才大略的李密?兩人顯然是有備而來:“大哥,咱們都不行呀,哪兒跟哪兒啊,看人家的那一套,文的武的,遠的近的,真是沒得說,得把咱義軍的局面向前推啊。”其餘的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令兩位老戰友感到有些吃驚的是,翟讓竟很爽快地把這事兒給答應了。
“行。”
翟讓心裡的感受既有些難堪,又有些奇異。兩次輝煌的勝利之後,李密提出的攻取天下的遠略已經初步征服了他的心,攻取天下總得有個頭兒才行,不過這個頭兒絕不該是他自己。他知道自己能吃幾碗飯,能挑幾斤擔。他本是東郡東郡:今河南滑縣。韋城人,曾任郡府法曹,因為私自放走了一群本來該去修運河、卻在途中生了病的民夫,被抓起來判了死刑,關在牢裡等候執行。看管他的牢頭名叫黃君漢,平時愛耍槍弄棒,見他頗重信義,又有一身武功,認為他可以做一方豪傑,拯救百姓性命,便將他私放出獄。他於是帶領一批亡命徒逃到瓦崗寨舉起義旗。他生性豁達,又驍勇善戰,對陣前指揮格鬥頗有心得,就像裁縫做衣、鐵匠打鐵一樣,總有那麼一些個人的絕招兒。瓦崗軍能夠在實戰中成長為天下精銳,他居功至偉。同大多數義軍官兵一樣,他舉旗造反,是為了在亂世中先保住性命,再等待有聖賢出現,使天下重獲太平。如果能夠攀龍附鳳,當然就更好了。他見李密胸懷韜略,腹藏良謀,加入瓦崗軍不久,便幫助取得了兩個前所未有的大勝利,內心裡對李密是十分推崇的。再加上李密出身武將世家,嗨,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奎星,而且聽說多次命懸一線都安然無恙,莫非他真要應了那聖賢的天命?當然,現在誰也說不中。但是,翟讓是個非常實在的人,他明白自己的能力的確很有限,已遠遠跟不上形勢的發展,戰勝劉長恭軍之後的幾日內,瓦崗軍兵力就擴充到十幾萬人,下一步該怎麼辦?別說拿出自己的一套方略了,就連別人提的建議要聽懂它,都感覺好費勁兒。所以,為了大局,他樂意接受徐世和王伯當兩位老戰友的設想,這設想似乎有點意外,卻也在情理之中。水已經流到門前,不能猶豫了,要推舉賢人。
怕心裡不踏實,當晚翟讓找來了腦袋瓜兒最好用的朋友軍師賈雄商量。賈雄抖了抖滿頭的獅子毛,很嚴肅地說,這個問題干係重大,他要回去好好考慮一宿。第二日清早,賈雄找到翟讓說:這一夜,我反覆揣摩來又揣摩去,覺得你們講的都很在理兒,大哥好大的氣魄,好大的度量!後半夜我測了半天的字兒,忽然發現,大哥你的貴名兒翟讓的“翟”字接近“澤”的音,李密將軍世襲蒲山公,落在個“蒲”字上,“蒲”是蘆葦,非“澤”不生。所以啊,李密他要成就大業,還非得靠你翟讓給託著才行。這不是天命麼,大哥!
聽了這一席話,翟讓感覺就像被雷電擊中了身子,渾身麻麻地起了層雞慄兒,原來天命就離他這麼近,在天命裡面,自己還佔據著緊挨主角兒、託襯主角兒的位置!他的身子現在似乎正在天命的籠罩下搖晃著,顫慄著,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奇妙、非常奇妙的時刻。
翟讓有所不知的是,愛耍小脾氣的賈雄與李密的關係已今非昔比。賈雄見李密的威信蒸蒸日上,就十分聰明而且迅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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