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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也不掉轉馬頭,縱馬直接飛馳而去。
“這人好生了得,受了傷,卻像個鐵人沒有動靜。”高猛一邊沉思,一邊驅馬避開一具傾倒過來的戰騎的身體,“今日玄鐵劍已經飲了一位好漢的血,又傷了這位好漢……唉,人在殺場,身不由己。”
單雄信正與羅士信架槍角力,漸漸有些佔了上風,忽見斜刺裡一騎飛馳而至,一道鐵鐧向他當頭砸來,他慌忙撥馬後退,挑開羅士信的槍頭,橫槍去架那鐵鐧。鐵鐧的主人秦瓊已馳到近旁,卻猛然縱身側出,在雙馬交錯的瞬間,一鐧反打在單雄信座騎的後腿上,那座騎的後腿應聲折斷,整個馬身像頹牆斷壁傾倒在地上,把單雄信跌了個五腳朝天,有這麼短短的一剎那,他像個紅色的蛤蟆亂蹬著四肢,隨後才翻身滾爬起來,說不盡的狼狽。不遠處高猛慌忙拍馬來救。
秦瓊也不戀戰,和羅士信旋風般兜了一個小圈,救出大部鐵騎,迅疾向西北角的步兵群馳去。
單雄信已爬起身來,在後面跺腳大罵:“秦瓊你這個王八蛋,偷襲馬的屁股算什麼好漢,有種的再給我回來……”正吵嚷間,忽見徐世帶著上千人組成的長槍隊浩浩蕩蕩地殺奔過來,正在格鬥中的一些隋軍散兵見了,像兔子見到了獵人,盲目地四下躲避。
“看啊,”徐世左手一揚,“張須陀的腦袋!”
“張須陀死啦!”正在格鬥中的人們歡呼起來,“張須陀死啦,我們勝利啦,萬歲,萬歲!”
一些隋軍散兵見了,低頭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徐世、單雄信和高猛率領瓦崗軍浩浩蕩蕩地一路殺向西北角的大海寺,在它的門前,秦瓊、羅士信正在集結著亂軍中的隋軍步騎。當瓦崗軍靠近,一陣箭雨突然從隋軍陣中飛出,眾人忙著躲箭時,秦瓊又率領數百名鐵騎衝了過來,發出野獸被圍困時那種憤怒的狂吼,他們嚴整的佇列和縱橫交錯的刀槍似乎不可阻擋,一氣將瓦崗軍逐退了大半里路。
在徐世的喝令下,瓦崗軍雖然連連退卻,卻保持了陣形不亂。他們正準備著迎接隋軍的第二波反擊,卻奇怪地看到了秦瓊率鐵騎轉身馳去。徐世害怕中計,不敢縱兵緊追敵人,只是命令長槍隊保持陣形,排成縱深梯隊,向前步步推進。前方不遠處,秦瓊率鐵騎緩緩退入了大海寺北面的樹林裡。在眾人眼皮底下,閃閃發亮的軍刀像煙雲一樣在樹林邊消逝了。
“英雄啊,”徐世立馬嘆息著,對單雄信和高猛說道,“英雄啊。”
第五章 李淵入獄
晉陽城內太原郡隋太原郡郡治在晉陽(今山西太原),下轄晉陽、榆次、太谷、交城、龍山、文水、平城等十多縣。守府,寬闊的庭院內,柏樹森森。
一棵幾圍粗的柏樹樹幹上掛著一隻箭垛,空中接連飛來三支羽箭,正中垛心。
持弓人李淵氣定神閒地看了看,又從箭袋中取出三支羽箭。不遠處,一名衛士正一腳踩在一隻箭垛上,雙手用力拔取箭頭。
這時,一騎紅衣飛馳而至,到了近旁跳下馬,把韁繩遞給上前的衛士。
李淵心無旁騖,彎弓連射,嗖,嗖,嗖,三支羽箭飛過去,又中垛心。
紅衣人叫了聲:“爹爹!”
李淵收起弓,轉過身問道:“世民,一大早上哪兒去了?”
“我到慈恩寺去為媽媽上香去了。”李世民答道。
李淵神色變得滯重,用手撫著兒子的背,無言地往堂上走去。
“我幫爹爹和哥哥弟弟都上了香許了願。”李世民說著,稍稍加快了腳步,趕上前把座椅擺正,讓父親坐了,自己也挪了把椅子坐下。
“你母親可真是冰雪聰明,”李淵手扶在膝蓋上,沉吟著說,“她從小被舅父周武帝天天帶著,見識可不同於一般女子。你三姐有一點點像她,唉。”他嘆了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
“我聽媽媽說過,不要以為做什麼帝啊王啊的,就真的有多大能耐,有些不過是欺負孤兒寡母得來的。”
“你母親指的是老虎的父親。”李淵本能地掃視一下四周,低聲說,“當老虎的父親受禪登極的時候,你母親撲在床上哭著說,‘就恨我不是個男人,救不了舅父家的大難。’那時候你母親只有十歲。”
“媽媽還說,我們家也不要自己看輕了自己。”
“你母親心比天高,她希望你們兄弟幾個有出息。在她眼裡,我這個丈夫有些不夠格。”李淵苦笑著自嘲道,“你們不知道,她對為父的幫助有多大。”
女人有時候比男人還要敏銳。三年前李淵在弘化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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