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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以後,在老君峰頂,軍旗獵獵,臨時搭成的行軍帳篷被西風吹出幾紋波浪,帳篷四面敞開,用木杆支著,在陽光下形成了一小片陰涼地,風從空隙處陣陣透過。
篷下陰涼地攤開著一幅軍事地圖,屯衛將軍雲定興半跪在上面劃來劃去,旁邊簇擁著的幾名軍官應和著、議論著,李世民神色嚴峻地站立在一旁,一會兒俯身看看地圖,一回兒向對面觀察。老君峰前隔著幾座山丘,是一片十幾裡的小平原,原上本有一些軍墾土地,現已荒棄,長滿了肥厚的野草,在秋風中蕩搖不定。平原盡頭同樣是一片山峰,重重峰巒中最大的像頂帽子,人稱帽子峰。在叢山腳下,佈滿了突厥人數不清的弧形帳篷,像一朵朵小磨菇,一直綿延到山的深處。在叢山那一邊看不見的地方,就是雁門關隘和它的數十個衛城,皇上和朝廷大臣們正被突厥的騎兵圍困在那裡,憂心如焚,危在旦夕。
回望身後,山腳下一隊隊步兵正在向山上爬;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上,輜重營艱難地用獨輪車推著糧包;遠處的山凹裡,騎兵們正在給戰馬喂著草料,那些戰馬看起來約有上千匹。
幾名軍官拿出了幾套進攻方案,比如凌晨時分乘敵不意全面出擊,比如先派出一千人試攻,引誘突厥仰攻,我憑高臨下反擊,比如夜間派敢死隊前去偷營等等,雲定興都沉重地搖頭否定,末了他招呼李世民:“來、來,世民侄兒,依你之見,我軍應該如何?”
李世民靠近兩步,直接坐在地圖旁的草地上,把雙腿舒展地伸開,然後用手指了指對面山腳:“將軍請看,那邊山腳下突厥的帳篷有上千個,應該是突厥的主力,如果我們衝過去,”他用手指了指山下的小平原,又在地圖上勾了一個圈兒,“敵人就要把我們全部殲滅在這裡,和宰頭小羊一樣輕巧。”
雲定興不斷地點頭:“是啊,是啊。”
“至於誘敵來攻,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李世民又朝身前身後的山地指了指,“因為可以在山地上抵消突厥鐵騎的威力。但我方兵力遠遠不足以給敵造成嚴重打擊。始畢可汗如果發現我們只有這麼萬把人,派個數萬人下馬登山,再另派一支軍抄我們的後路,將把我們像老鷹捉小雞一樣給吃了。”
“是啊,是啊。”雲定興更加焦灼了。
“兵法曰:實則虛之,虛則實之。”說到這裡,李世民的語調緩慢到近乎一字一吐,“始畢敢發動全國兵力圍攻我大隋天子,一定是以為我大隋倉促之間來不及救援。當我救援很快到來,他定會感到非常震驚。我軍應該在白天把這數十里山地的峰巒一個一個給插滿旗幟,到了夜晚就不斷地敲擊戰鼓,始畢將會誤以為我勤王軍正一隊一隊地開過來,震撼恐懼之下,定會驅動騎兵像風雲一樣捲走。這樣,我雁門之圍很快就解開了,然後我軍再縱輕騎乘勢追擊,必定可以有所斬獲。”
“妙計,真是妙計啊。”雲定興以拳擊掌,“對,就這麼辦!世民侄兒,我果真沒有看錯你,我也不想多說了,就照你所說的這麼辦!”
李世民笑了,站起身來,又開始像老虎一樣丈量著腳下的土地。
從雁門郡城看勾注山一帶,重巒疊幛上,總有云霞在山頂高飛。兩道主峰左右相對,形狀就像一扇門。在秋天陰冷的陽光下,一群群飛雁結隊成“人”字形,從一座山飛到另一座,又從另一座飛還,來回地在雲霞之下嬉戲著。現在,如果單向上觀賞著雲霞和飛雁,一點都想象不到,山下有兩國軍隊正由各自的君王掛帥,進行著生死存亡的廝殺。
在雁門郡城的城牆根兒,一隊隊分辮散發、矮壯結實的突厥士卒正豎著雲梯往城牆上爬,城上的大隋軍用滾木往下砸,放射排弩,扔出一具具火把,或者在城牒與敵人刀來槍往。在大隋軍的拼死反擊下,突厥人像浪一樣退潮,頃刻又像浪一樣湧上來……
兩軍陣前的喊殺聲震得皇上身後的窗欞一陣陣顫動。皇上帶著凝重的神色端莊地坐在欄杆後的交椅上觀戰,即使在突厥人爬到最高點、處於浪潮頂峰時,他的身子都一動不動,口中一直不發一語。作為一國之主,他從不向左右斜視,從不在身子沒有轉過之前向任何方向伸頸張望,但他憑直覺便可以感受到,他的安詳莊嚴的帝王風姿,讓周圍的大臣和將軍們心裡寧靜踏實不少,至少心神沒有被驚惶不安所控制。
在突厥人的進攻又一次被擊退後,皇上起身,由周圍大臣和將軍們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