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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江道:“雨亭,你彆著急。我這就去找日本人。”
張作霖作了一揖,道:“泯源兄辛苦了,辛苦了。”
王永江走了之後,張作霖拎著手槍又躺到床上吸鴉片煙。六太太雖然最受寵愛,可是,這陣子,張作霖完全是喜怒無常,她怕有言語不慎便招殺身之禍,只能怯生生的問道:“老爺子,你整天拎把槍不離身,這是做嘛呀?”
張作霖把手槍遞到六太太面前,低吼道:“你記住:郭鬼子一打進奉天城,你就用這把槍把我打死!”
六太太嚇得後退一步,哇哇大哭:“哎呀媽呀!嚇死我啦!”
張作霖厲聲喝道:“閉嘴!再哭我先一槍打死你!”
六太太的哭聲如刀切一般戛然而止,隔了好一會兒,低聲說:“我再也不敢……”
張作霖揚了揚手,示意她離開這個房間。 遼東灣海面上。“鎮海”號以最低速緩緩行駛。艦長室內,張學良頭上纏著繃帶躺在床上。他心情煩悶,開艙門要出來,卻被兩個水兵擋住。張學良吼道:“咋的?關我禁閉啦?我出去遛達遛達都不行——躲嘍!”
那兩個水兵到底不敢硬行阻撓少帥的行動。張學良在前面走,兩個水兵寸步不離。當張學良走上甲板時,兩個水兵上去一人拽住一個衣角不放手。張學良睜大了眼睛,問:“幹啥?撒手!”
兩個水兵又將腦袋搖擺地像撥浪鼓。張學良哭笑不得。一直到張學良走進作戰指揮艙的門,兩個水兵才撒開張學良的衣服。
作戰指揮艙內的劉鳴九、艦長和幾位軍官都站身迎候少帥。
劉鳴九問道:“少帥還是要多休息啊——傷口還痛嗎?”
張學良搖了搖頭,走上前,看案上的航海圖:“沒事!好多了——現在艦隊的位置在哪?”
艦長指著航海圖,道:“在這兒。北緯40度,東經12度5。”
劉鳴九道:“少帥,艦隊已經在海上漂泊3天了!”
張學良點了點頭,陷入沉思,再抬起頭,見眾人正看著自己,心裡想著,這當兒,如此的亂攤子,他非得拿出過人的膽魄來,當下叫劉鳴九記錄,他鎮定地說:“劉秘書,給奉天發電:葫蘆島被郭軍佔據,日本拒絕我艦隊停靠旅順和大連港。俟艦隊有停靠港,職即赴前線與郭軍作戰!張學良。”
奉天省新民府,郭松齡的東北國民軍前線總指揮部就設在當年張作霖的巡防營的營房內,從這裡能聽到從遼河岸傳來的隆隆炮聲。
一輛黑色汽車,車前插有一面日本小國旗,開進營房。從車上下來兩個日本軍官,一個是浦澄江大佐,一個是三浦中佐,另加一個翻譯。
三個日本人由郭松齡的副官引進客廳。
客廳內有郭松齡夫婦在等候日本客人,雙方握手致意後落座,郭松齡夫人韓淑秀給客人上茶。
大佐直言不諱地誇獎道:“郭將軍真是用兵如神啊:不出20天,一下子就打到奉天城外圍的新民府,我的老師、現任陸相宇垣一成閣下曾說過:‘郭松齡是中國人中的奇才,是軍人的典型化身。’對陸相的這種評價,郭將軍真是當之無愧啊!”
郭松齡知道日本人此來,必有所圖,當下道:“大佐先生過譽了。郭某是沒留過洋的是中國大陸的土學生。一直被留日的楊宇霆等士官生所不齒——大佐先生有什麼事就請直說吧!前方戰事緊迫啊。”
大佐打量了郭松齡,道:“好吧!我是奉關東軍白川司令官之命前來和郭將軍會談的。目前這巨流河一戰,郭將軍與張作霖,誰勝誰就是東北王!在此緊要關頭,郭將軍希望我關東軍幫助嗎?”
郭松齡正色回答道:“我此次舉兵反對張作霖,是我們國家內部的事情。我只希望日本政府遵守國際公法,嚴守中立!”
大佐登時站了起來:“這不可能!這大日本帝國在滿洲有極特殊的利益,滿洲是我大日本帝國的生命線。由誰來做滿洲的最高統治者,對我大日本帝國至關重要!我國政府非常想知道——郭將軍奪取滿洲統治權之後,是否能保障我帝國在滿洲的所有權益?”
郭松齡不置可否,只是說:“現在談此事為時尚早!等我入奉天城之後,容再考慮!”
大佐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不行!白川司令官叫明確轉告郭將軍:我關東軍已決定幫助對我帝國有利的一方。這才是郭將軍現時最應該考慮的!”
郭松齡勃然色變:“這麼說關東軍是派二位來威脅我的?”
大佐微笑道:“我們是來真誠幫助郭將軍的!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