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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進京,馮德麟未加考慮,便帶著湯玉麟和30多個侍衛進京,以為事成之後,便可圓他此生最大之夢想——登上奉天督軍之寶座,沒想到辮子兵天壇一戰,全軍潰敗,這場復辟醜劇只維持了12天,便在全國人民的反對聲浪中灰溜溜地收場了。馮德麟事先感到不妙,於7月10日率隊200多人,著便裝乘火車回瀋陽,路過天津的時候被扣,被押回北京。14日,段祺瑞進入北京。段祺瑞本來就對馮德麟沒有什麼好感,8月15日,宣佈馮德麟因背叛共和,罪跡昭著,剝奪一切官職和勳位,並交付法院,依法嚴懲。馮德麟因此成了的階下囚。而湯玉麟也沒能漏網,隨同“馮大人”成了真正的難兄難弟。
在接見室裡等待他兩人的是張作相,張作相一見他們,熱情地喚道:“閣臣大哥,馮師長……”
湯玉麟低頭默然不語,馮德麟則垂頭喪氣,面如死灰地喃喃道:“我不是什麼馮師長!我的二十八師不是叫張作霖收編了嗎?我現在是復辟的罪魁禍首!是階下囚!”
張作相擺了擺手:“事情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這次是來接二位兄臺出去的!”
湯玉麟昏暗的眼中閃出一線光:“國民政府答應放我們了?”
張作相“嗯”的一聲,點了點頭,道:“是的——監獄長,我們可以走了嗎?”
監獄長忙:“二位在釋放證上籤個字就可以走了。”
湯、馮二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好一會兒,兩人才縮手縮腳,一先一後的在釋放證上簽字後,與張作相一起向監獄大門外走去。湯玉麟跟隨在後頭,期期艾艾地問:“作相,咱到哪去啊?”
張作相頭也不回,笑了笑,道:“有一個人要請二位吃飯,給二位壓驚。”
馮、湯兩人一愣怔:“誰呀?”
張作相樂呵呵地賣了個關子:“見面自然就知道了。”
前門大街全聚德烤鴨店,原來,同樣是在這場復辟醜劇中,張作霖的政治嗅覺十分敏銳,他本人其實無所謂共和保皇,只看這事情是否能對自己有利。其實,本來張勳和張作霖關係非同一般,他們是兒女親家。但是張作霖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坐山觀虎鬥。段祺瑞在組織討逆軍的時候,張作霖便審時度勢就確定自己必須站在段祺瑞這邊。他當機立斷,馬上發表宣言,反對復辟,因此,在這個問題,機敏的張作霖取得了主動。
張作相領湯、馮兩人走進包間,張作霖起身迎接,熱情地拱手道:“馮老大哥!閣臣兄!作霖救駕來遲!二位兄臺恕罪!”
馮德麟感激涕零地一躬到底:“雨亭老弟,咋的也沒想到,你為我們倆的事,能親自跑到北京來!”
在旁的湯玉麟更是心情複雜地看著張作霖,低聲說:“雨亭,你說句話,他段祺瑞也能放人啊。何必跑一趟?”
張作霖哈哈大笑,當下把當前的時局解說了一遍,道:“是啊,按交情,他段祺瑞組織督軍團,我支援他參加了六省獨立,把黎元洪攆走了,我叫他放兩個人,他該買我的賬,可我怕段祺瑞不立馬辦,這局勢不穩,日久生變。我就直接闖到他段祺瑞面前,這樹怕扒皮人怕見面!我叫他二話說不出來。哈哈哈……”
馮德麟遭遇此劫,豪情不再,垂著頭,又感激又慚愧:“雨亭老弟,我啥話也不說了——從今往後,我只求回老家種地,老此一生。咱不都是從莊稼地裡滾出來的,有啥啊?”
張作霖連連擺手,勸道:“老大哥,我自作主張,向民國政府給大哥請了個差事。任命大哥為盛京三陵及皇產總管,職位是副都統。薪俸從民國《優待清室條件》的款項中支取。比師長的薪俸高多了,過去只有盛京將軍才夠格當這個大臣——不知大哥肯不肯屈就?”
馮德麟當下哽咽著喉嚨,差點哭出聲來:“雨亭……早先你給我下過跪,這回我還給你!”
張作霖忙扶起跪下的馮德麟,心中得意,想著兩人相爭了20多年,只有這次贏得最爽快,最順氣。口中卻道:“老大哥!你這是要折我的壽啊!”
湯玉麟更是不敢抬頭,擦了把冷汗請罪:“我啊!要我回家種地都不夠格,我這回鬧事,我的罪大了!雨亭,你治我個罪吧!”
張作霖動情地看著他的契弟,豪爽地說:“說啥哪?兄弟間共事18年,那有舌頭不碰牙的!我說過,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決不食言!我已任命閣臣兄為督軍署中將顧問——作相,把委任狀拿來。閣臣兄不必推辭,日後軍隊有新建制,必另委以重任。”
湯玉麟一下抱住張作霖,失聲痛哭起來:“雨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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