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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子戴罪立功,以觀後效!可是——對那些個附逆叛亂的軍官,該殺的一定要殺!決不能手軟!”
楊宇霆眼中閃光,大聲附和道:“大帥說得太對了,對附逆分子一定要徹底查辦!非殺一批不可!以儆效尤!”
吳俊升也擼著袖子贊成:“對!那些個反叛將領一個都不能留,連他們的老婆孩子都殺了!以免後患!”
張作相冷眼看著這幫紛紛喊殺的奉系大將,說了一席舉座皆驚的話:“都是胡說,豈有此理!郭松齡夫婦已經被處死了,這場戰禍又打死了不少人,死的人都咱們的鄉親子弟啊!咱們不但不該再殺他們,還應該給他們賠不是!”
張作霖像看著一個不認識的人那樣瞪著張作相:“你說啥?他們造反我還得給他們賠不是?”
張作相突然語調變得沉痛:“他們造反,那是我們沒把他們帶好!我們就沒錯嗎?冤冤相報何時了!往後咱們還想用人不?想把民心喪盡咋的?”
眾人沉默良久。
楊宇霆頓了一下,說:“那,那些附逆最兇最主要的人,總要殺幾個吧!總不能一個都不殺吧!”
又有人開始附和楊宇霆的話:“是啊!總得殺幾個呀!……”
張作相掏出手槍,拿起手槍把子彈上膛,頂住腦門子大喊:“就是一個也不能殺!要殺就殺我這一個人!我替他們頂命啦!”
好幾個人上去抱住了張作相。張作霖上去把張作相的手槍奪下,張作霖自以為是瞭解張作相的,沒想到張作相這一次的想法做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放緩了口氣:“作相!你這是幹啥呀?真是的……”
張作相含淚瞪著張作霖:“你少說別的!你就說答不答應我?”
張作霖嘆了口氣,突然意興闌珊,道:“行了!咋樣處置叛亂將領的事,就讓小六子看著辦吧。”
張作相對抱他的人怒吼:“撒開我!”
張作相命令下人立即接通興隆店張學良的電話在。
張作相對著電話喊:“漢卿!我是你二叔!你等著,你爸要跟你說話!把話筒交給張作霖,你把剛才說的話跟小六子說嘍!”
張作霖鼻孔裡哼的一聲,走上前來,接過話筒,對電話那頭的張學良道:“我是你爹!你聽著,你趕緊把郭松齡的散兵殘部都給我劃拉回來。千萬可別叫馮玉祥劃拉去!咋處置那些個叛亂將領,你就看著辦吧——謝你媽拉個腿!我告訴你,整不好我再和你算賬!最後命令你:就地收拾那個赤化的倒戈將軍馮玉祥,媽拉巴子!他串弄郭鬼子想整死我,他辦不到!我劃拉劃拉少說也有20多萬人!全中國還是我的軍隊最多,日本人答應全力支援我。他馮玉祥趁郭鬼子作亂搶去的京津直隸地盤,我要叫他乖乖地給我吐出來!”
王永江一臉的愁苦之色:“雨亭啊,眼下可萬萬不能再打仗啦!此次內戰,所死傷和逃亡的將士,都已超過歷次入關作戰的人數!我東三省的人力物力,到此時均都消耗殆盡啦!沒數年的休養生息,難復元氣啊!”
張作霖道:“泯源大哥,我信得過你!就憑你老的能耐,很快就能扭轉局面!振興我東三省經濟……”
王永江並不認張作霖這壺酒錢,他決心把內心想法和盤托出。緩緩開口道:“我有啥能耐啊!戰亂時期,我怕影響士氣,一直沒說啊!我現在已是病殘之人啦,我左目已經失明,並患有心房漏血之症。再難為這沒完沒了的戰爭,籌濟出無底數的軍費啦——雨亭啊,務請開去我的本兼各職!另選賢能吧!”
張作霖吃了一驚,想著張作相這樣,王永江也這樣,看來,奉軍真的是出了大問題了,當下道:“泯源大哥,你可不能辭職啊!你老要辭職,比郭鬼子倒戈還邪乎啊!郭鬼子是用槍桿子倒戈!你老要辭職!簡直就是用筆桿子倒戈啊——我啥都聽你老的不行嗎?”
1926年上半年。張作霖不聽任何人的勸阻,率奉軍主力傾巢入關。為實現其奪取北京政權的野心,奉軍與馮玉祥的國民軍在居庸關一帶展開了極為慘烈的激戰。
奉軍出動了飛機、鐵甲戰車、大炮。炸彈、炮彈在國民軍的陣地上雨點般地落下。古老的長城被戰火毀得滿目瘡痍。長城腳下,兩軍士兵屍體枕藉。此時在英、日帝國主義的策動下,張作霖與昔日的老冤家對頭直係軍閥吳佩孚,為各自的利益結成聯盟。吳佩孚趁機搶奪河南。同時加入搶奪地盤的還有山東軍閥張宗昌,入夥奉系,欲享一杯羹。山西軍閥閻錫山也入夥直、奉,趁機搶佔察綏地區。馮玉祥的國民軍三方受敵,被迫退到西北五原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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