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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疑,我緊張,我不相信世間真有這樣的人,我更相信這是一條計策,他是否以退為進,要以屬下官員的力量,將我們驅逐出去呢?
我們都在這樣想著。趙雲把我接回營中,嚴加防範,怕出現意外事件。
但是,一切都在沿著最不可思議的那條道路前進著。
父親的特使黃權出現在漢中。黃權原是劉璋手下大將,這個人有著絕對一流的政治水準和戰略眼光。在歷史上,父親入蜀,他一眼便看出父親的意圖,不同意劉璋的做法。曹操攻張魯,也是他最早提出:“若漢中失,則三巴不振,此割蜀之股臂也”,一針尖血道出無漢中則無益州,並親自迎接張魯,無奈張魯先降曹操,黃權仍率軍順路擊破親曹少數民族首領樸胡等部,取得勝利。他與張魯有較好的個人關係,卻從來不曾因私誼而廢公務,深得張魯看重。此次他前來漢中,正是為了與張魯談交割之事。
緊接著,父親帶著大隊人馬,親自來到漢中了,隨行的還有馬超、法正、黃忠、魏嚴諸將。孔明則留守西川,主持政務。
隨著父親大軍的到來,一切的猜測煙銷雲散。
交接印信,清理帳務,如夢一樣。
漢中,竟然就這樣到了父親的手中!
張魯,到底是怎樣一個人?這個無能的太守,這個有為的師君,這個以妖術惑人的道士,這個深得教民敬仰的系師,哪個才是真得他?
我不明白。
我想起水鏡先生的話:“張魯是個很有意思的人。”莫非早在我來此之前,先生就已與張魯有什麼默契不成?
軍營中,人人都在談論趙子龍獨拒曹操的英武,談論父親的不戰而降張魯的威德,但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張魯啊,張魯。
我的命運也被決定了。在一片熱鬧繁華之中,始作蛹的我,被悄悄送回了成都。父親,甚至不願見我一面。
臨行時,我去見了張魯。他此刻面上的威嚴減少了許多,似乎放下了千斤的擔子,整個人看起來輕飄飄的,竟有些仙風道骨的模樣。
聽說我要走,他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送我點東西。進入內室,過不多時,他將一張墨跡淋漓的字拿了出來,上面溫厚的筆意寫著:“善待生民。”
我忽然想起,在歷史上,眼前這個人降曹之後,竟有數萬民眾隨他遠遷到洛陽、長安等地,結果父親佔領漢中之後,有地無人,直接造成孔明數攻中原無糧無人的窘境。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大到這種程度麼?
或者,以成敗論英雄的作法是完全失敗的,他,才是我的榜樣?
我搖搖頭,努力把這個念頭擺脫開去。
我望著他的身影,輕聲道:“多保重!”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二十章 江東之行
第二十章江東之行(上)
我被父親關起來了。
後來才知,父親關於“漢中之變”的定性是:我的任性,造成三郡割讓給孫權,惹禍精一個;什麼也沒做的劉升之,則是取漢中的助力之一,理由是他從漢中回來的;——當然漢中投降,最主要的原因是父親的英雄神武,所以張魯這樣的無能之輩只有屈膝投降這一條路。
沒有人知道歷史已發生了改變,所以也不會有人知道我立下了多大的功勞。——其實,我也沒什麼功勞,只不過碰巧的一個時期,碰巧遇到了一個能夠改變歷史的人,碰巧改變了他的選擇而矣。
但是漢中,其實應該是張魯的,亂轟轟的三國,難道就容不下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漢中麼?
大浪滔沙,留下的是強者,卻不一定是仁者。
張魯……
我在成都,住進分配給我的一個小院裡,沒有人陪著我。
姜維因功被調入孔明帳下聽用,諸葛喬回到孔明的身邊,王睿跟諸葛喬在一起。
我沒有分疆裂土,卻成了孤家寡人,整日裡抬頭望月,低首觀花,身單影只,形影相弔。還好趙正還忠心耿耿的護衛著我,時而有個訊息傳到我耳中——
曹操打敗孫權了,曹操自立為魏王了,曹操令曹彰攻烏桓了……
父親準備立劉銘為世子了,父親讓李譔、尹默為舍人教導劉升之了,父親準備自立為漢中王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離我很遠很遠。
我的腦子裡只有張魯。
張魯交出漢中之後,父親把他調到了成都,離開漢中之後,張魯就病了,並於次年去世,死前令其子張盛為師君,他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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