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麼,我的所做所為,真得是正確的麼?
不論如何,我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下得馬來,感覺全身都痛,兩條腿站不住。回頭看王睿,卻見他也在打著晃,不由相視大笑起來。
現在既無熱水,又乏熱食,就著水低喝幾口涼水,再啃點肉乾,便算是一餐了。古時行路,便是艱苦如此,好在我現在也沒什麼報怨,更何況所有行動都是因為我。
夜裡林間溼溼的,我們幾個裹緊身上的皮裘,各種小蟲來回亂舞亂叮,王睿氣惱的啪啪拍打著,雖然光線極暗,但藉著從林梢灑下的月光,還是可以看到他細嫩的面板上已起了很明顯出疙瘩。雖然蚊子也叮在我身上,我卻似乎沒什麼感覺,甚至也並不癢,氣得王睿說我是榆木疙瘩成精。
趙正已經呼呼睡去,他後半夜才當值。值班的護衛依然警醒的望著四周。趙正雖然有時候管得多了一些,但其實為人方正忠誠,本領也好,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將領,不然也不會被派來保護自己。
我雖然累死了,卻不知為什麼睡不著,從來沒有過這樣夜宿的經歷,而且今夜的月亮讓我有一種特別的思緒波動。
我輕輕坐起。
旁邊姜維眼睛立即一眯,然後他側側身,又復睡去。好警覺的人啊!
值夜的護衛輕聲道:“少主。”
我向他擺了擺手。
然後站起身來,抬頭看天。月光如水,輕輕的流動著。幾十年前那個夜晚,初挑大旗的父親在平原縣幾乎喪命,黃巾軍離開之後,他才從死人堆中爬起,多處受傷,左臂中箭,血如泉湧,讓他一陣陣暎г危�徽笳蟛鉸孽琿恰;釹氯サ男拍釗盟�ё叛雷吡訟氯ィ�恢被爻恰D鞘鋇奶煒眨�燦兇耪庋�囊宦衷律�矗磕且桓鏊覽鍰由�囊梗�至舾��躚�母寫ズ拖<劍懇謊�囊股��次薹ㄈ夢胰ゴッ�竊孿碌娜說乃夾鰲�
父親的想法,幾乎是無人能夠摸清的。在他慈善的面孔之下,人們很難找到他的真實想法,越離他近得人,這種感觸便會越深。我知道,曾經的那段歷史裡,他曾為我順利繼位而誅殺了我的義兄劉封。而如今,在找到他的嫡長子之後,他會對我如何?
或許我是想得太多了,但是我卻無法不想。這些年裡,我的思維方式越來越象一個孩子,越來越融入自己的角色,甚至很難象曾經的那樣,將自己置身事外進行客觀冷靜的分析了。
歷史的巨輪已發生變動,這種變動是輕微的,但是它還是改變了,或許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但現在的我,已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我回頭又看我身邊的這幾個人。
姜維擁著披風,閉著雙目,眉宇間還是那種冷峭和驕傲,但這種傲在被孔明先生打磨之後,漸漸開展內斂。現在的姜維,已不是初來時的姜維,傲得連見我都不肯低頭。此時的他,甚至可以放下身段,與一個普通的平民或士子來交談。這就是成熟麼?我看著這個日後自己最得力的大將,心中無限感慨,北定中原,可就靠他了。說起傲,關雲長的傲在這個時代是最出名的,他的厚待平民兵士,卻看不起士大夫階層或知識分子,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著孫權的使者說出虎女不嫁犬子的話來,也直接導致他的敗亡。我來到這個時代,雖然在與他相見時,沒少提起相關的話題,但是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事實上就此事,父親和孔明等諸人也提點過無數次,但都不見效果,可見當真是本性難移了。
諸葛喬突然打個小噴嚏,我心頭一凜,他的身體可算不上好,別在這裡感冒,回頭再交待到這裡。一想到他會二十來歲去世,我就擔心受怕,於是輕輕走過去,把身上披的玄狐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又把王睿滾到一邊衣服為他披上。這個小王睿,白天不安定,晚上睡覺也這樣不老實,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架樓船順江而下,一舉結束了三國的局面,這是多麼奇妙的一個世界啊。
我感嘆著,一回頭,姜維已坐了起來,看著比矮他兩個頭的我,很明顯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感動。
我走過去,說:“早些睡吧。”
他拍拍我的肩,把我拉到他身邊:“一起睡吧。”
我點點頭偎在他懷裡,似乎聞到一股子小牛犢子的味道,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我身上蓋著姜維的披風,還有自己的玄狐大氅。我一愣,就要起來,卻見到諸葛喬坐在身邊。他向我點頭微笑:“你這麼小點兒,居然還會照顧別人。”
我作出大方的樣子笑道:“這沒什麼?”正要說一番收買人心的話,卻聽諸葛喬續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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