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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過來,分散交給大家。你傷沒好,只動口莫動手。羅以南說:我拿得了。莫正奇說:分散給大家,這樣,只要有人過去,他們就會有吃喝的。說著又轉向羅以南:不然,所有人都過去了,就你沒過,他們連一口吃的都沒有,懂嗎?說話間,吳保生已讓人把羅以南身上披掛的水壺和藥包全部卸了下來。羅以南恍然,他想,果然戰場是需要經驗的。
武昌城 第九章(3)
莫正奇說:羅同志,你陪郭護士進觀裡等著我們。郭湘梅堅定道:城樓下的傷員一定不少,可能需要處理一下才能行動呢!莫正奇同樣堅定道: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我死也不能讓你死。郭湘梅說:你死了我還有什麼好活頭?莫正奇望著她,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充滿深情。吳保生說: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們去搶屍救人,全都得活著。莫正奇想了想,低頭說:先走吧,不能再晚了。
隊伍繼續朝前走,沒有人說羅以南去還是不去,羅以南便跟在他們的身後。他突然也有些興奮,恐懼感一掃而空。他想起了梁克斯的無所畏懼,原來人在這個時候,竟然並不害怕。
接近前沿陣地時,他們幾乎是匍匐著前進了。因莫正奇已經兩度來過,路徑熟悉,所以他們的速度並不慢,很快便到了城壕旁邊。城樓巨大的身姿已經堵在眼前,樓上靜悄悄的,剛剛打過一場大仗,這正是間歇期。雙方人馬都在休整,沒有人認為這樣的夜晚,會有人摸到城牆下來。二米二花二書二庫二 ;www。7mihua。com
身處於此境,羅以南依然沒有畏懼感,卻有厭惡之心。這樣的夏末之夜,本該有一種特別的清新。是熱烈過後的夏天正欲抽身離去的清新,是肥綠過後的樹葉漸次平靜下來的清新。但此時此地,四下裡都瀰漫著血腥,就連遠來的風,路過這裡,也將此處的戾氣像帶病毒一樣,攜帶到遠處他鄉。
莫正奇將隊伍分成兩撥,一撥人在越過護城河後,爬過一段開闊之地,去城樓下救傷員,另一撥人則去近旁小高地搶出曹淵的遺體。兩撥人馬的行動,都很危險,倘被城樓上的敵人發現,都會處於槍彈射程之內。尤其去城牆下的,因路途平坦,距離亦遠一些,更加容易暴露。
莫正奇決定自己率人去城下救傷員,讓吳保生率人去搶出曹淵的遺體。郭湘梅卻希望莫正奇就在此處指揮即可,他身體有傷,不必親自行動。
莫正奇說:廢話!我在這裡不動,那我來做什麼?郭湘梅明確表示,一個人要量力而行,無論如何他不能去城牆下。因為這個過程過於艱難,距離又遠,行動還必須快速。以他眼下的情況,必然不便,參與過去,只會拖累大家。本來大家是去救人,結果可能還得騰出人來多救一個。
這是實情。自己不怕死,但有可能因為自己而影響全域性。莫正奇忖度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傷在身,的確沒有能力快速地衝到城牆下。猶豫之間,那個叫二強子計程車兵說:我帶人去,連長的表弟是頂替我去的奮勇隊,不去救他我心難安。吳保生亦說他原本傷得不算重,又沒有參加頭晚的敢死隊,歇了幾天,已無大礙,他應該去城下救人,何況梁小四和他也同親兄弟一樣。
莫正奇想想,便同意了,說:好吧,那就由保生帶隊,二強子你配合保生。我去找曹營長。郭湘梅說:你的傷也抬不了擔架,你就在這裡指揮好了。莫正奇說:搶回曹營長的遺體,天經地義是我的事,你們有誰知道曹營長躺在哪兒?這話一說,大家便啞然,郭湘梅也無話可說。
郭湘梅決定隨吳保生到城牆下救人。莫正奇瞪起眼睛,堅決不同意。郭湘梅說:那我又來做什麼?莫正奇說:你跟著我就行了。郭湘梅說:我的責任是救傷員,而不是找死人。再說了,今天的主要行動是救傷員。你答應過你的戰士,也答應過曹營長,你不會不管他們。這本該是你的事。現在你去不了,我替你去,也是天經地義。因為這個事很危險,我是你的人,我去就等於你去了,別人也沒什麼話說。你跟我爭什麼爭?
武昌城 第九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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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正奇一時間心潮翻滾,他完全無話回覆。望著這個他無比熱愛的人,他知道,她如此這般,也是因為無比地熱愛著他。他除了默許,沒有選擇。莫正奇告訴大家,這一路鋪滿了戰友的屍體,大家見到,不要激動,救活人要緊。如果城樓有動靜,就伏倒不要動,裝成屍體。出發時,他緊抓著郭湘梅的手,說:我曉得你的心,你要是不回來,我饒不了你的。郭湘梅一笑:我是老兵了,我上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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