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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之死。您身為大臣,總不會把這一條件答應下來,否則,你是不會活著來見寡人了。是不是?!”
冷森的劍光在月光下更覺寒氣逼人,文種下意識地一步步後退,此刻的范蠡與諸稽郢求也不是,勸也不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對著突然如雄獅的勾踐,危在頃刻的文種只有聽天由命了。
“越王劍”指定了文種的喉部,文種微微低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然後揚眉苦笑了一下說:
“文種死不足惜,只是可惜先王創下的基業要被大王這一劍斷送了!”
“你說什麼?寡人寧願殺愛妻、戮大臣,沉金玉於江,率死士與吳拼個死活,豈肯苟活世上奴顏伺吳。寡人問你是否答應了夫差這一條件,說!”勾踐厲聲逼問。
“大王在吳越開戰前不肯聽臣等力勸,不自量力,貿然迎戰,兵敗後又不肯採納為臣謀劃,逞匹夫之勇,進一步將於越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臣有何言,大王要殺臣,臣無話可說,請動手吧。”文種面無懼色,引頸以待。
范蠡和諸稽郢跪了下來,在旁的武士們跪了下來。范蠡頓首進言道:
“大王,文種大夫乃賢臣良將,對大王忠心耿耿,此番求和,既是大王的意思,也是情勢所逼。如今吳國長驅直入,于越勢若危卵,大王不明情由,聽到一句不悅耳之詞,就要戮殺大臣,令將士寒心哪……請大王收劍入鞘,從長計議,以免鑄成大錯。”
聽范蠡一席話,勾踐提劍仰天嘆道:
“寡人乃頂天立地七尺男兒,寧願速死也不願受辱!”言罷,他悶聲喝了一聲,一劍朝大青石劈去,火光濺處,石被劈去一角。君臣面面相覷,一時誰也不發一聲。
文種見狀,上前跪告道:
“大王,臣的確答應了夫差所提的條件,臣這樣做,並非不明主辱臣死之理,而臣所知的是望大王效古之聖賢,在逆境中砥礪磨鍊。昔文王囚羨裡,一舉而成王,齊恆公奔莒,一舉而成伯,順天意者,于越方有興旺的時期,望大王三思!”
范蠡覆上前跪請道:
“大夫文種對外事是有遠見的,大王應採納他的意見才是。雖然這方法很難令大王接受,卻是使于越社稷得以保全,宗廟得以倖存的唯一希望。臣雖不才,卻不敢珍惜賤軀。大王與夫人若為國不惜萬金之軀,入吳受罪,臣願一同前往。
“我等願陪大王一同入吳。”武士們都跪了下來。
聞聽范蠡等肯一同入吳,勾踐心頭一熱。他擲劍於地,上前扶起范蠡,命眾武士起來,此刻他喑啞地說:
“爾等哪裡知道啊。寡人敢於與強吳抗爭,實在是不堪忍受霸道的欺凌,吳國是于越的世代宿仇,他稱霸,我們就要滅亡。才知夫椒一戰落了個自身為奴隸,愛妻成女僕的下場。說不定連屍骨都要拋在敵國,寡人真是上愧周室,中愧諸侯,下愧於越父老……”
范蠡勸慰道:
“大王,逆境達到了終點便是通向順利的局面,吉是兇的門戶,福是禍的根源,吳越兩國正在爭奪中,靠的是謀略取勝。大夫文種是國家的棟樑,大王您的重臣,他的謀略是審時度勢,知己知彼中運算出來的,這方面我不及他。”
諸稽郢大步上前,道:
“大王,大夫文種乃當世第一智囊人物。有道是騏驥沒有別的馬能和它並駕齊驅,日月沒有別的光亮可以比擬。聽他的沒有錯。夫差靠武力脅逼鄰國遲早會被毀滅,大王暫時的屈辱將換來日後的興旺。越國的劍永遠是無比鋒利的。”
諸稽郢和歐劍子、靈姑浮都是勾踐從小的夥伴,名為君臣,實乃兄弟。現靈姑浮已陣亡,師弟歐劍子又下落不明,痛惜內疚中,勾踐感到自己實在是太沖動了,成大事者不惜小恥,何況臣下都在為自己謀劃,武士都不惜身!此刻的他心中雖有怨尤,但也明白不這樣做會招致滅國的大禍,勾踐長嘆一聲,雙手扶起長跪於地的文種。
擲在地上的“越王劍”吐著寒芒,勾踐拾起來,拭了拭劍上的汙泥,還劍於鞘,然後他捧著劍沉重地走近文種,說:
“這柄劍乃先王當年專門命歐冶子師傅打造,劍上刻有‘越王劍’三字,父王在臨終時,曾囑過‘劍亡人亡’。勾踐不孝,此劍將離孤而去。你將他獻於吳王,他定然對孤真心入吳為奴深信不疑。”
文種沉重地接過寶劍,垂淚道:
“大王能採納微臣之計,此乃社稷之幸,祖宗之幸。不過僅僅大王、夫人和范蠡大夫君臣入吳是不夠的,倘須大批珍寶作為進貢之禮。”
勾踐點頭稱是,命諸稽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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