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卡爾森既驚恐又滿足的看著這一切。突然他感到自己的受到了重重的一擊,刺骨的疼痛從右膝傳來。那種感覺就像有人用刀子頂在膝蓋上,然後用錘子不停的把刀刃往肉裡鑿。卡爾森向下看了一眼,發現快速流出的鮮血已經沾滿了他的褲子。他一邊祈禱,一邊繼續射擊。長時間處於極度的恐懼中,這是他一生中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而且現在的情況更糟了。防彈背心後面,他的心臟在劇烈的跳動。他感覺呼吸困難。他想他快要被嚇死了。
射擊聲、爆炸聲和戰友一個接一個倒下的情景填滿了卡爾森的腦袋。鮮血濺得到處都是,油一般溼溼粘粘的,散發出一股金屬的臭味兒。他想,這就是為我準備的。接下來,在那個極度恐懼的時刻,他感到這一切都突然的、不可思議的消失了。他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危。在經歷過這場血與火的洗禮之後,他曾經花了大量的時間來回味此刻的心情。最好的解釋就是,當時他已經不再在乎什麼了,包括他自己。他已經跨過了某種心理上的壁壘。他還要繼續作戰只是因為他的夥伴,他的兄弟。他們就是全部。
卡車裡,斯波爾丁正坐在車門旁邊的乘客座位上,面朝著椅背,將槍伸出視窗,這樣他可以整排的射擊。他被的一道突然飛進雙腿的火光嚇了一跳。那看上去就好像一道鐳射束穿過車門照進了他的右腿。事實上,那是一顆子彈穿過的車門的鋼板和裡面搖下的玻璃。彈頭還有玻璃和鋼板的碎片,一股腦的插進了他膝蓋以上,臀部以下的部位。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怎麼了,你中彈了?”卡車司機,二等兵約翰 ·麥德克斯(John Maddox)喊道
“是的”
緊接著,另一道光穿了進來,打進了斯波爾丁的左腿。這一次 他感到一震,但是並不痛,他彎腰抓住他的右腿,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斯波爾丁仍然沒有疼痛的感覺。他不想看它。
就在這時,麥德克斯開始大喊: “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斯波爾丁轉過頭來,看到麥德克斯的頭盔歪歪斜斜的掛在頭上,護目鏡已經被打到了一邊。
“把護目鏡帶上,你這個呆驢”
麥德克斯已經被打中。他的頭盔替他擋住了一顆從後面射來的子彈,救了他一命。但是子彈的衝擊力導致了他暫時性的失明。行駛中的卡車失去了控制,而斯波爾丁的兩條腿都中彈了,沒法過去抓方向盤。
在這樣的彈雨中他們不能停車。所以他們只好叫喊著給仍然握著方向盤的麥德克斯指路。
“左轉!左轉!現在!快!”
“加速”
“減速”
左搖右晃的卡車颳倒了建築物的邊上,壓過了一個躲在那裡的索馬利亞人。
“怎麼回事”麥德克斯問
“別管他,剛剛撞倒了一個人”
他們大笑著,沒有憐憫,沒有恐懼。兩人一直笑到麥德克斯將卡車停下來。
一個三角洲的隊員,麥克·福爾曼跑上來,開啟司機一側的車門,看見駕駛室了濺滿了斯波爾丁的血。
“真他媽的糟糕”他說。
麥德克斯緊靠著斯波爾丁,而斯波爾丁正在檢查他的傷口。他的左膝上有一個漂亮的圓孔,但是沒有出彈孔。子彈在穿過車門和玻璃的時候撞碎了,只有金屬的被帽打進了他的膝蓋。撞在膝蓋骨上的被帽已經變得扁平,它從面板的下面滑到了膝關節的一側。那顆子彈其餘的部分射進了他的小腿,鮮血直流。斯波爾丁把兩條腿架在了儀表板上,給其中的一條打上了野戰繃帶。他把槍架在窗戶邊上,開始換彈夾。當福爾曼開著卡車再次前進的時候 斯波爾丁已經架起步槍,向任何會動的東西開火。
後面的卡車裡,斯波爾丁的戰友,一等兵克萊·奧塞克蜷在司機和副駕駛座位中間。開車的司機一等兵理查德·卡瓦勒文斯基(Richard Kowalewski)肩部中彈。他咬牙忍受著疼痛雙手緊握著方向盤。
“字母表,我來替你開車吧?”奧塞克問道,卡瓦勒文斯基這個名字太長了,字母表是他的綽號。
“不用,我沒事”
正當奧塞克在狹窄的空間裡掙扎著給字母表流血的肩頭打繃帶的時候,一枚RPG…7從左側打了進來。彈頭削掉了字母表的左臂,插進了他的軀體,但是沒有爆炸。兩英尺長的榴彈貫穿了字母表的胸膛,在他身體的左側,失去的手臂下面,可以看到留在外面的尾翼。在他的身體右側可以看到露出的彈頭。字母表的死亡只是在轉瞬之間。
失去了司機的卡車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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