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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得有一個理由,他拉線頭一樣,將這件事情的始末一一核實,真相往往是能傷人的,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他可以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事情是出乎意料,他被沾了,而且沾得恐怖。他美滋滋圈養的兩隻小貓,大的這隻,是他三服以內姨表親,他的表妹。
聽說孩子生出來會雙手畸形後,表妹答應引產五月大的胎兒。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秘密如果知道它的人多了,就不能成為秘密,而是公開的醜聞。
“聽完事情的起因,你應該有所明白——我是那位表哥,你的女兒周雪景是那位表妹。
我包養的女人是我家親戚,這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知道你去見舅舅的目的是什麼,我想舅舅不至於為死去女兒給你什麼交代。你的目的是什麼?”
奚娟從江茂霖話中分辨出二個事實:第一,她的女兒十六歲時,也是她離家出走的那一年,因為她這個不負責的母親,成為別人的玩物,第二,女兒被該死的江家人包養,這個人還是有血脈關係的表親戚………罪孽是我的罪孽,我滿身的罪孽,連累我的女兒洗刷不去的渾身汙垢。
江茂霖看奚娟的嘴唇一張一翕地動,卻聽不清她要說的話——“你說什麼,你大聲點……。”奚娟的模樣有形容不出的恐怖,她膚色拉蠟黃,眼神發直,江茂霖再仔細看她,她稀疏的頭髮竟然是根根直立,枯槁的手指捉住他的衣袖,江茂霖心慌想要扯開她的手,那隻手的力氣竟是出奇了的大,江茂霖見鬼了似的強行擺脫,一拉一扯間,女人油盡燈枯般,長長吁出氣來,雙目依舊圓睜,瘋………子………。
這次江茂霖聽清,他已經不敢靠近這位頻臨死亡的女人,他拉長距離聽那女人說——
…——我錯了,雪薔,媽媽錯了,他們是瘋子,一家子………的瘋………。
聲音到此嘎然而止。這已成為她生命盡頭的一句絕響。
再之後,所有該靜止的已靜止,不該平靜的永遠不能平靜。… 。。
第六十二章 魂兮不歸 上
乳白色大理石築成的亭子裡,空無一人,許延他不在。
不在就不在,周雪薔生氣地跺跺腳轉身欲離開。
“怎麼,你一點不象做虧心事,反而有一種理直氣壯的氣派。”許延依在涼亭外圍的柱子上,周雪薔從他身邊經過時叫住她。
把人留住的許延突然又開始沉默,周雪薔也不開口。
兩個人背對背,保持一致,誰也不想打破沉寂。
我………,
你………,
你先說,
不,還是你先說。周雪薔堅持。
好吧,許延點點頭,想了想,他表情嚴肅,神態不容質疑地認真。
“其實,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你的躲藏我一直看在眼裡,也給你找過很多理由,可能你有你的苦衷,我想盡量做到理解。但是,不管早晚我希望在我知道的一天你能叫給我一個答案。”
周雪薔垂著頭,看自己的腳尖,彷彿那上面能看出一朵花。
“對不起。”她小小聲說了一句。
什麼?還是一聲:“對不起。”不過這次聲音變大了許多。
許延被她打敗似的,聳聳肩問:“這能代替答案麼?”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無數個對不起之後還是一聲聲對不起。聲音從開始的高昂到薄弱,再到漸漸嘶啞的哽咽。
許延嘆嘆氣迴轉身體,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身。
“許延,我除了對不起,別的我什麼都想不起來,因為任何理由,都是無力都是一種辯白,無論如何是我錯了,我不應該……。”
周雪薔背對許延,他從身後抱過來的感覺使她情愫暗暗滋生,一切在無言靜好中。
許延因為個子高,與她相依時,下巴恰巧落在她的頭頂。多麼厚實的長髮,濃密得象海藻一樣。許延內心感嘆不已。“你小時侯頭髮就已經象這樣濃密。”他喃喃低語道。
只是當時年紀太小,未能記住那些安靜的時光。
田園的風景一一向他們展開,騎單車的英俊少年,田野裡蜿蜒的小路,掌傘的小女孩,少年遠遠地跟在她身後,那時候,他又突然用力踏著車超過小女孩,回顧頭凝視她——哀婉憂傷的少女。
幸福的時光往往是用來回味,漫不經心無須刻意又回味無窮。
“知道嗎,九年前你離開的那一天,唯一一次露出的笑容,讓我記憶猶新,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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