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此人有三十多歲,一臉枯槁,站在那裡說:“眾位,我抱的這小孩,生一年零二個月。他娘死了三天,我又僱不起奶孃,豈不要餓死。哪位願意要就抱去。”書中交代:此人叫馬沛然,原籍常州府常熟縣人,自幼在家讀書,娶妻周氏,把一分家業坐吃山空全完了,只懂的唸書,不知營運,直過的上無片瓦,下無尺地,跟前就有個小孩,帶了妻子逃難,來至臨安,住在錢塘關外吳伯舟家中。這位吳伯舟,他就在西湖使船,是有遊西湖的,多僱他的船。手下有百餘條船,同馬沛然原系故交,知道馬沛然是位文士,就留他在船上管帳,每天掙個二三百錢,也夠他夫妻餬口,不想大運不通,西湖出了四家惡霸,時常在西湖搶人,鬧的沒人敢遊湖了,船也沒人賃了。馬沛然沒法,只好歇工罷。這西湖頭一個惡霸,就是秦丞相之弟花花太歲王勝仙。那時高宗皇帝手下丞相是秦檜。他本姓王,過繼給秦家。王勝仙是秦相親兄弟,他倚仗哥哥勢利,時常帶了打手遊湖,瞧見美貌的婦女,就叫打手搶,沒人敢惹他,因此皆不敢遊湖,故吳伯舟的船也賃不出去,馬沛然也沒了事。他妻周氏是位賢德人,說:“你我夫妻莫非餓著麼?你在家中看看孩子,我出去做點針線活,你我也好度日。”連說了好幾句,馬沛然一語不發,周氏便把孩子留在家裡,竟自走了。馬沛然坐在屋中,自己一想:“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養妻育子,等著媳婦給人家做生活吃飯,算怎麼回事?”自己越想越煩,實在無路,抱了孩子打算跳西湖一死。又一想:“這孩子投爹孃來了一年,又要死了,怪可惜的,不如把他給了人,我再一死。”這才來至十字街一站,說:“眾位誰要這小孩誰抱去。”連喊了幾聲,旁邊有個老者一瞧,這孩子生的不錯,自己一想:“我也沒兒,我倒可以留下。”剛過去抱,旁邊有人說:“老者別要,你要一抱孩子,他就要跟你去。這兩天他娘也來了,同你借銀,過兩天他爹也來了,你可別上當。”那老丈一聽也不要了。濟公說:“你把小孩給我罷。”馬沛然說:“和尚,你要小孩作什麼?你是出家人。”和尚說:“我收他作個徒弟。”馬沛然說:“和尚,這孩也不會吃飯,還不能離乳,那如何能行?”和尚說:“不行我不要。你說實話,這孩是他娘真死了嗎?我的廟在你住家隔壁;你住吳伯舟的房對不對?”馬沛然說:“他娘雖沒死,我可不是生意,指著孩子訛人。”和尚說:“我知道。你跟我走罷,我帶你找你妻,叫你夫妻孩子見面,給你找點事。”馬沛然一聽,問:“和尚寶剎在哪裡?上下怎麼稱呼?”和尚一一說明,帶著馬沛然往前走。濟公信口作歌:誰能誰不能,能者在五行,五行要不順,能者也不能,眾公不信細叮嚀。看那眾富翁,騎騾押馬身受榮,再看那貧軍寒民與百姓,無吃無穿受困窮,皆困前生造定。
濟公帶馬沛然往前走,來到醬園門首。和尚說:“掌櫃的,給我三文錢的大頭菜。”裡面答應,給拿出來。和尚說:“太少,我給兩個錢。”掌櫃的過來說:“和尚,咱們這作鋪的買賣,並不二價,還價不賣。”和尚說:“倒不是我還價,我這兜子裡就剩二文錢。我化你一文。”掌櫃的說:“你是出家人,就是罷。”和尚伸手一摸兜子說:“喲!我這兜子漏,又丟了一文錢。先給你一個罷,明天我給你帶來罷。”
說罷往前走,對過就是青菜攤。和尚來至切近說:“掌櫃的,給我一個錢蒜。”掌櫃的說:“一文一頭。”拿了一頭蒜給和尚。和尚給了一文錢,接過蒜來一瞧說:“掌櫃的,一文錢一頭蒜,你還給我一頭爛的,你給換換罷。”掌櫃的又抽了一頭給和尚,和尚也沒把爛的交還,給人家一文錢買兩頭。和尚原本就帶了兩文錢,要買四樣禮去給人家上壽。馬沛然瞧了和尚太貧,跟和尚走了半里路,見路旁一個賣狗肉的。和尚過去說:“這肉真肥真香真爛,五花三層,要吃肉,肥中瘦。”
誇了半天,說:“掌櫃的,饒給我一塊吃。”賣肉的正沒開張,見個窮和尚誇讚了半天,要一塊吃。賣狗肉的一高興,拿刀給切一塊有二兩。和尚接過來一瞧,說:“你要多給吃點。”賣狗肉的說:“你沒夠。”和尚說:“不是我沒夠,和你要不給添,連這塊人情皆沒了,做情做到底。”賣狗肉的又切給吃一塊。和尚一文錢沒花,白得兩塊狗肉。和尚又往前走、聽那邊賣饅頭的,和尚叫賣饅頭的:“過來,我買。”那賣饅頭的過來,和尚說:“熱不熱?”賣饅頭的說:“才出籠。”說著把挑子擱下,一掀蓋,熱氣騰騰。和尚伸手一拿,就是五個黑指頭櫻和尚剛往嘴裡咬,趕忙扔下說:“我忘了,沒帶錢,我沒敢吃。”賣饅頭的瞧了有氣,這個饅頭賣不出去了,又是牙印唾沫,又是黑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