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嗔�O鈣貳渡�樽印ぴ�Α罰�娜凡幌窳�瘓郵渴直剩��袷侵焓繒嫻畝銑χ���
朱淑真,南宋女詞人,號幽棲居士,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南宋初年時在世。事蹟不見於正史。生於仕宦家庭,傳因婚嫁不滿,抑鬱而終。能畫,通音律,也能詩。詞多幽怨,流於感傷。
明朝田汝成在《西湖遊覽志》裡記載:淑真錢塘人,幼警惠,善讀書,工詩,風流蘊藉。早年,父母無識,嫁市井民家。淑真抑鬱不得志,抱恚而死。父母復以佛法並其平生著作荼毗之。臨安王唐佐為之立傳。宛陵魏端禮輯其詩詞,名曰《斷腸集》。
其實我知道朱淑真是在李清照之後。普遍說朱淑真是宋代成就僅次於李清照的傑出女詞人。易安身為婉約派的宗主,免不了有拿出去與人比對的時候,有和男的比,人說“男中李後主,女中李易安”;也有和女人比,與同時代的朱淑真、魏夫人比。說長道短。真應了那句話,“人怕出名豬怕壯”。
然而朱淑真的評價真不低。陳廷焯說:“朱淑真詞才力不逮易安,然規模唐、五代,不失分寸。”(《白雨齋詞話》卷二)魏仲恭說朱詞,“清新婉麗,蓄思含情,能道人意中事,豈泛泛者所能及。”(《斷腸詩集序》)
要知道,她不是和一個尋常“才女”相比,與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是幾千年來女子才情第一人,風華高妙的李清照。
這份才華的驚豔甚至都不是蘇小小、魚玄機、薛濤之流以姿色可以獲得的。
朱淑真有非常可愛、嬌憨的地方。這也是她絕不同於易安的地方。她在《清平樂·夏日遊湖》裡寫道:“嬌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臺。”我看了總是忍不住笑。
李易安的青春年少,是 “眼波才動被人猜”,那樣的怕,那樣的羞怯嬌矜。而她,是那樣的歡喜活潑,大膽放誕。
某日,她和喜歡的男孩遊西湖。楊柳依依,荷花盛開。突然細雨菲菲,遊人四散離去。她和他滯留在某處避雨。這一刻真是千載難逢!她撒嬌弄痴,趁機倒在他懷裡,呵呵。
讀《斷腸詞》,會知道她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愉悅甜蜜,讓人覺得金玉良緣合當匹配。她自己深閨刺繡,春日凝眸,恐怕也認為這是一段無可撼動的感情了。可是,紅線偏偏就短了一截,手指上緊緊纏繞,腳上卻忍不住各散東西。
曾經見過天花亂墜的美,所以後來的滿紙濃愁,一片慘淡,顯得格外觸目驚心。朱淑真到底不如李易安啊,家境際遇,讓她的詞作每多幽怨,流於感傷,意境、境界都不如易安開
朗軒曠。
“賭書消得潑茶香。”李清照有趙明誠的愛託著,再顛沛流離,人生的底色是明黃的,亮麗的,她心裡的熱情未滅;而朱淑真遇人不淑,即使她的丈夫也為官入仕,並非一介平民。所嫁非所愛,這份哀苦也足夠一個多情痴心的女子幽怨一生了。
那麼離別應該就是那一次的上元燈節,她約他做最後的商量。因為再遲,父母就要將她許給別人了,但是他沒來。
“不見去年人,淚溼春衫袖。”
終於和你——在愛裡,失散了。不兜不轉,兜兜轉轉,都還是失散了。
我們再來看她後來寫的詞:
好是風和日暖,輸與鶯鶯燕燕。滿院落花簾不卷,斷腸芳草遠。
——《謁金門》
春光濃豔如血,我將滿紙思念盡付詞章,慪斷愁腸。再明媚的天氣,也不可能回覆當年和你一起陌上游春的碧綠心境。
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還獨臥。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減字木蘭花》
我的日常生活裡,怎樣都免不了一個“獨”字。他不愛我,我不愛他。春寒著病,病裡,我仍是無人可以擁抱依靠。我和你,我們之間可以因為小小細雨就相互擁抱取暖,與他之間卻是西湖水乾,波瀾不起。
卻也很難講,到底誰更無情?
只可以肯定,誰比誰清醒,誰比誰殘酷。
朱淑真到底離了婚。她是個叛逆的女子,到老了,堅固依然。她是太執著的人,哪怕不能夠和愛的人在一起,卻也一樣不能夠和不愛的人在一起。一心要掙脫無愛的婚姻藩籬,即使最後荊棘滿身。
終於漸漸地鬱郁地死去了,父母認為這樣的女兒有虧德行,不許她安葬入土。女子無才便是德。父母認定,是她的多學多才害了她,不能安心地做一個正經婦人,一怒之下,將她所有的詩作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