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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闕將樂令攬在懷裡,一刻也不敢放他離開自己‐‐哪怕是法寶他也信不過,唯有自己這具身體才是真正保險的地方。他的緊張樂令自然看在眼中,低聲提醒:&ldo;師尊,還有那盞魂燈……&rdo;一個陽神真人都悄無聲息地埋骨在這地方,他這個差一步才到陽神的更不可大意,更不可……因為他的事礙了玄闕老祖,害他失去這具分神化身。至於他自己,至多是損失了肉身而已,他捨得起。那具枯骨直直望向他們,再度傳來了一陣笑聲:&ldo;在下對道友並沒有惡意,不然這些日子也不會看著道友進我這殿閣,壞我的陣法機關了。&rdo;玄闕也笑了一聲:&ldo;既然如此,閣下為何不乾脆也看著我們離去,現在又要出手阻攔呢?&rdo;那枯骨幹笑一聲:&ldo;自然是因為道友道行遠高於我,能不惹事我也是不願意惹事的。何況道友這副軀體也不是肉身,我對付你除了自討麻煩,並無任何好處。&rdo;玄闕立刻反問道:&ldo;這麼說來,道友現在肯現身出來對付我,就是看我徒兒這副肉身了?&rdo;那枯骨竟還緩緩點了點頭,彷彿十分關照他們地說道:&ldo;方才令徒不是也說過,可以舍下這具色身不要,只要你把他的法身帶走就夠了?憑道友的修為,要將徒弟的法身煉得和色身一般堅牢也不費什麼力,這樣你我既不用動手,又能互惠互利……&rdo;&ldo;互惠互利?&rdo;玄闕咬著這幾個字,神色卻是陰晴不定。&ldo;這是自然!&rdo;那枯骨見他有答應的跡象,連忙答道:&ldo;老夫的眼雖然不好,卻還不至於連魔修和道修也分不出來。這地方雖然困得我生不如死,對你們魔修卻是最好的修行場所不是?我只要一具能在此地修行的魔修色身,這洞天可借與你們師徒用……待我飛昇之後,送與你們也可!&rdo;他說得十分急切,聲音乾啞得就像骨頭磨著骨頭一樣,殿中騷動的魔氣卻不像他的話語這麼謙和有禮,而是如潮水一般沖刷著、包裹著、擰絞著玄闕支起的青絲法帳。殿中一片靜默,玄闕略帶幾分玩味的聲音在這境地中顯得格外清晰:&ldo;不過是……一具色身&rdo;玄闕臉上仍帶著那種嘲諷般的笑意,從袖中抽出那盞魂燈遞到了樂令手中:&ldo;這東西是你從哪弄來的,該怎麼用?&rdo;樂令便指點關竅給他,又放開了魂燈中樞,叫他在裡頭留下印記。此時地面的移動震顫都已停止,青絲帳外雖被死氣陰魄圍了個風雨不透,裡頭倒還是一片靜謐安寧,又浸著淡淡死氣,正適合修行。樂令將魂燈交予玄闕,便要盤膝坐下,運功突破上關。玄闕卻握緊他的胳膊不叫他坐下,把玩著那盞青燈,淡淡問了句:&ldo;這燈中禁制我已掌握了,只是你修為不足,強行陽神出竅,怕是以後損傷太多。這洞天與外界不相連通,恰好不會有風劫進來,你就在這裡慢慢破關……&rdo;他抬起眼看了池中那枯骨一眼:&ldo;反正這位道友已等了何止千萬年,也不差這數十百年了。&rdo;樂令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低下頭順從地答道:&ldo;師尊說得是,我在這上關境上鞏固個百十年應當就能出竅。只要是和師尊在一起,在哪裡修行都是一樣的。&rdo;他們兩人不介意在這地方呆多久,卻有個人替他們在意。殿內死氣如漩渦般絞向青絲帳,站在池中的那副枯骨發出刺耳的磨骨聲,難掩急切地說道:&ldo;方才那位小真人不是說了,他已經能陽神出竅?道友若是愛護徒兒,不如就讓他先舍了這具色身,直接在此地修煉法身吧。我這洞府裡也有不少舊時存下的靈藥,反正你們魔修不怕死氣沾染,挑幾樣能粘合元神的用了不就成麼?&rdo;玄闕故意嘆道:&ldo;道友定是沒養過徒兒‐‐別說我這徒弟自小千嬌萬寵在懷裡擺弄大的,哪怕是扔出去隨便摔打的,那也是自己的徒弟,哪能為了換點身外之物就叫他元神提前出竅,冒那闖黃之險?&rdo;他臉色一正,又像是十分關切那枯骨似地勸了起來:&ldo;何況道友也不想想,我徒兒破關時但有一絲意外,陽神不能脫體,我可就得把他的頭骨開啟取出元神來。到那時這具色身我們固然不能要了,道友你也用不得了吧?&rdo;那枯骨果然不再催逼,就連殿中湧動的魔氣也似乎安靜了幾分。玄闕將徒兒抱在懷裡順毛哄著,態度越發氣定神閒,含笑問那池中枯骨:&ldo;與道友說了這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