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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再推辭秦弼的幫助,默默將那道流入他經脈之中的靈力流轉周天,存入玄關之內。過不多久,那兩名雜役弟子便送過來一桌飯菜,只是看著秦弼孤傲的態度,不敢多加打擾,只說了句:&ldo;兩位師兄慢用。&rdo;就雙雙退了下去。秦弼仍是不肯放開他的手。樂令又一次試著抽手,勸他安心用飯,秦弼卻不耐煩地說道:&ldo;你左手不會用筷子麼?算了,反正我也不餓,由我餵你就是了。&rdo;這建議委實太過驚人,樂令連忙用左手抄起筷子,向他虛讓了一回:&ldo;多承堂兄關照,小弟不謙讓了。&rdo;修道之人對身體控制得十分精細,左手靈活也不下右手,只是出於習慣,不常使用而已。樂令嚐了幾口飯菜,便覺著無論是米飯還是菜蔬肉類,都蘊含著絲絲靈氣,並無尋常五穀中所含的濁氣。其味道還在其次,但內中所含的靈氣進入胃中,卻是極快地散入全身穴竅,令人神清氣爽,確實是適合修士的佳餚。他乾脆放開秦弼在一旁的壓力,安心用起餐來。秦弼卻有些自己也說不出原因的失落,只在一旁看著他用餐,雙眼卻是緊盯在筷尖所落之處,不知為何就不想離開。直到那雙筷子被撂在桌上不再動彈,秦弼才終於移開目光,也放開了樂令的脈門。他起身負手而立,輕輕頷首:&ldo;你既然恢復了,就自己好生修行吧,我不在此多留了。這幾天我會常來看看,免得你心生懈怠,或是如今天這樣,做出危險舉動。&rdo;樂令連忙起身相送,直送到洞門處,秦弼又忽然停下,躊躇了一陣,背對著他問道:&ldo;我從雲師丈那裡接了個任務,要去通幽沼澤捉一種龍文鷸。這任務並沒什麼危險,只是麻煩些,你若與我同去,咱們回來可各分得兩百善功。&rdo;他臉上忽然泛起一絲紅暈,聲音也加快了幾分:&ldo;上回在洞府之中是你救了我,這件事我一直記著,這回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絕不讓你涉險!&rdo;他呼吸又快了幾分,扔下一句:&ldo;你好好考慮,明天我還會再來的。&rdo;便召出飛劍直衝雲霄,向著問道峰方向絕塵而去。樂令怔怔立在洞府,反覆回想著他方才的話。二百善功……為雲錚捕捉龍文鷸……為了二百善功他便要為了仇人做事?不對,他是為了收集自己送出的功法,也是為了替師門收集羅浮的道法傳承……種種利害在他心底不停閃動,糾纏在一起,化作一塊陰鬱大石沉沉壓著。守在門外的一名雜役弟子見他堵在洞門口發呆,便出聲提醒道:&ldo;秦師兄,你和那位秦師兄之間可出了什麼事?他畢竟是真傳弟子,身份不同,你還是以和為貴,退讓一步的好。&rdo;樂令聽他勸了這兩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心頭靈光一閃,倒是想通了此事‐‐他連做秦休的後代子孫都忍了,還有什麼不能忍?這又不是雲錚故意折辱他,只是一個普通任務,更是接觸雲錚的大好機會,怎麼能錯過。他暗暗點頭,含笑答道:&ldo;多謝師弟提醒。方才是堂兄好意要帶我做師門任務,我只是擔心自己能力不足才不敢輕易答應。&rdo;他叫那雜役弟子收拾了洞府,自己便重新坐回蒲團上,以《太上隱書八素真經》中的歲星煉精之法煉化靈力,滌盪元精。待到轉天秦弼再度出現,他便毫不遲疑地問道:&ldo;我體內元精已恢復許多,不知堂兄打算何時去為雲真人捉取靈禽?&rdo;秦弼十分自然地走到近前握住他的手腕,將一道靈氣探入,讚許地說道:&ldo;你昨日倒真用了些功。龍文鷸之事就是過十天半月再去也不遲,你若不恢復,我也不能放心帶你去。&rdo; 陷井通幽沼澤在黃曾州與西北平育州交界之處,離羅浮山北麓不過百里,是自北方崑崙山脈流下的幽、錦二河交匯之處。其地連綿千里,因下方有一處地肺之熱氣外洩,至使這一片土地充滿火毒,將流經的兩條大河的水氣蒸發,只餘下一帶陰溼泥沼。黑沼內部卻還有個方圓百里的小湖,其中棲息著各色異種禽鳥和魚蝦蟹蚌之類。這片沼澤也是龍文鷸唯一棲息之所。這種鳥身形如鶴,毛色卻分為五色,光華流轉,背後羽毛顯出龍鱗花紋,故而叫做龍文鷸。這些鷸鳥久棲於充滿地肺火毒的水中,體內也含了一絲地火精氣,其羽中所含精氣最為純正,若將之煉到法器或法寶當中,便可以為其增添一絲地火之氣,提高其品階。雲錚叫人來捉此鳥,卻是為了制一件羽氅‐‐龍文鷸的羽毛富麗華美,隔水性極強,又蘊含火精,正適合御劍飛行時保暖。雖然元神真人自有真氣護體,但有一件能隔絕水氣,又能自生暖意的羽氅在,到天